学员徐子林的加入让整个新三团训练团体为之一振,干部训练团的战士们更是心理平衡起来,心道团长果然够狠,新来的政委都抓来训练了。
训练开始的时候韩烽训话了,徐子林和史文才等干部一起,规规矩矩地站着,他是认识史文才这几位营长的,颇有些意外,新三团的干部们居然也跟着士兵们一起训练。
韩烽这时开口训话:“我再给你们所有人交代一遍,平日里你们是营长还是连长我不管,一旦训练开始,所有人都一个球样,都是士兵,都是训练的学员,谁也没有特殊权,苦了?累了?那都给我憋着,我新三团是群狼,不是绵羊,没有这份勇气和魄力的,那就别嫌丢人了,自己退出军事训练去。
至于兄弟们会笑话你,活该,既然没那个骨气,就怪不得别人笑话。
现在,开始站军姿,时间半个小时。”
韩烽说完,站在高台上四处巡视,目光的锐利让他可以第一时间发现任何一个战士的异动。
“中间那个兵,看你的站位是三营的吧?站军姿,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以后在进行一场关键性战斗时的伏击,你的脑袋为什么动了?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脑袋动这一下,很有可能就会导致你所有的战友暴露,你要因为你个人导致团体的覆灭吗?
说出你的名字,让我知道你个菜鸟究竟叫什么?”
“报告教官,俺叫刘忠。”
“军姿多站十分钟。”
“是!”
“兵的过,将的错,三营长?”
“道!”孙德胜的身子像是标枪一般笔直,挺胸、抬头、收腹、身体微微前倾,整个人的精神面貌尽显无疑,军姿站的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你多站十分钟。”
“是!”孙德胜吼道,没有二话。
韩烽冷声道:“记住,你们每一个人的过错,你们的营长都得替你们兜着,一个人犯错,他们多站十分钟,十个人犯错,那就是一百分钟,因为你们是一个团体,你们每个人都得为这个团体负责。”
韩烽的声音缓缓传开,所有人静悄悄的站着,特训队站在首列,紧接着是干部团,再往后是训练的战士们。
徐子林一声不吭地站着,韩烽方才已经帮他调整了军姿,他的身边就是孙德胜,冷汗顺着他的脑门子往下直淌,小口小口地吞咽着唾沫,心里直犯嘀咕,这特么是来了地狱了吗?
站军姿?徐子林闻所未闻,这韩团长还真是会整新花样,方才韩烽喊了时间,才过去了十分钟,可是徐子林的身子已经难受的快要令他发疯,他从来没有想过,站立而已,居然也可以如此地折磨一个人的意志力。
多么想动一动啊!哪怕是一根手指头,可此时此刻,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徐子林,竟是只敢眨眨眼皮子,转一转眼珠,再不敢有其他的动作,高台上的韩烽虎视眈眈,徐子林不敢保证,自己稍微动上一下,会不会立刻就被韩烽给发现。
战士们可都是认识他这个新来的政委的,这要是再闹了笑话,徐子林自认为老脸虽厚,也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况且这样难受的军姿再多站上十分钟?干脆杀了他算了。
二营长邓庞站军姿的时间已经累积到了六十分钟,他简直想哭,心里在发誓,下去之后一定要把那几个乱动的臭小子狠狠地捶上一顿,死都不怕,动个什么劲儿?害得他出丑不说,这军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二十五分钟过去之后,徐子林觉得自己已经摇摇欲坠了,他听叔辈们说过过草地翻雪山时的艰辛,可他这会儿却觉得,这所谓的军姿站上三十分钟,期间的痛苦只怕也差不太多了。
终于凭着一股韧劲儿熬过这三十分钟,“除了延时的,其他人原地活动”,韩烽声音响起之后,徐子林整个人终于松弛下来,身子竟是一时之间僵住了,差点忍不住仰天长嚎,这特么也太折磨人了。
只是在不断地活动手脚的时候,徐子林又知道自己没有退缩的理由,那三个营长还都纹丝不动地站着,新三团近两千的战士也都坚持了过去,就是一些才参加新三团的新兵们也都没有抱怨什么。
韩烽说的不错,给他的训练每一个战斗都可以做到,他徐子林既然有傲骨,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吗?
活动结束之后,五千米晨跑,就围着河源县城的城墙进行,跑上一整圈,也就差不多了。
这自然也是折磨,却是河源县城里的一道风景线,徐子林在跟着队伍跑步的时候,听到县城里离得近的百姓们拍闲话;
“韩团长他们又在跑操了!”
“韩团长真是好样的,还是八路军好啊,进了城赶走了小鬼子不说,对咱们是秋毫无犯。”
“那是,听说韩团长怕部下扰民,专门把部队驻扎在了城墙边呢!”
“韩团长是咱们的大恩人啊!”
“额现在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儿就是来看韩团长他们跑操,没别的,有这样一支部队在,额们这心里踏实着嘞!”
……
静静地听着这些言论的徐子林心中生出几分莫名的震撼,这个韩烽似乎又出乎了他的预料,仅仅是跑步而已,河源县城的百姓对新三团的拥护竟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听说新三团招兵已经结束了,每天还是有县城里的不少青壮过来堵门,说新三团不收他们,那就不回去了。
徐子林的心中生出莫名的触动,他抬起头,发现身边的战士们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