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莉搬了张椅子坐在贵妃椅前给颜凉按头,天气渐渐热起来了,所以颜凉最近也不思饮食。
就爱吃些凉的,所以凉的一吃多了,就会头疼,这时候小莉就会像现在这样搬张椅子来给颜凉按头。
小莉一边按一边说着,“小姐,好像前边定好了,说是今年八月底就要迎接新娘子了。”
颜凉闭着眼睛,轻声说道“八月份好啊,天气凉爽,择良辰吉日迎接新娘子正好。”
不对啊,为什么之前拖拖拉拉耽误了一年,如今要在两个月内就迎过来新娘子。
这朝中难道要变天了,要不然不会如此匆匆,如果南家老爷子病逝就会出大麻烦了,南茯晴还要守三年的孝期。
所以南家才急着让南茯晴先嫁过来吧,可是就算南家不复之前,那朝中还有个太子妃呢!
颜凉想到这里,突然睁开眼睛,“太子妃出事了?”
小莉被颜凉一惊一乍也吓到了,“什么?小姐你说什么呢?”
颜凉起身,为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感觉到诧异,如果真要是自己想的这样,那事情肯定有变,“备车去楼外楼。”
小莉应道“啊,好的,我这就去。”
明明南家只是老爷子身体不好,留南茯晴多侍奉一年多方是正礼,可为什么这么急,这才六月,不过中间两个月准备,就急着要把女儿嫁过来。
一定是太子妃出事了,亦或是,太子出事了!
唐成弋来的也快,两人说着就马上就坐上了去楼外楼的马车。
马车上,颜凉闭目思索着,小莉觉得颜凉好像有心事,也不敢多问。
唐成弋道“小姐,到了。”
颜凉轻轻睁开眼睛。
小莉有些着急,是那种小姐好像有事,自己却帮不上忙的焦急,“小姐,你怎么了?”
颜凉道“走吧,先去看陈叔。”
进了后院,陈清焰也不在,只有鸟不宿夜不眠在院中练武,一招一式都劲道有力。
鸟不宿突然看到颜凉走进来,快跑两步走过去,单膝跪下道“小姐。”
颜凉道“嗯。”
然后走进正堂坐下,夜不眠就端上来一杯清茶退居门口。
颜凉喝了口茶,道“派人去莳花馆请花老板来。”
鸟不宿低头应下,“是,小姐。”
陈清焰急匆匆的来,脚步沉稳有力,“小姐,怎么了?”
颜凉听到声音就放下茶杯走出来迎陈清焰,“陈叔。”
颜凉走过来,“陈叔坐下说。”
陈清焰道“哎,好。”
颜凉盯着陈清焰说,“陈叔,最近你可有听说朝廷上有什么异动?”
陈清焰想到最近线人来报,好像真说起宫里之事,“异动?好像是太子缕缕遭皇上责骂,而且都是因为一些小事。”
颜凉垂下目光,“我果然料的不错,如果是真的,那么太子很有可能要倒台了!”
陈清焰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自己都没往这上面想过,“为什么啊?太子虽然中庸了一点,可并无大错,而且皇后尚且还在,怎可无故废除当朝太子?”
颜凉复拿起茶杯,抿了一口,道“等花姑娘来了,我就可以确定了。”
陈清焰听说花明雨要来,心中欢喜,脸上就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索性就站起身说,“好,那我出去迎迎花姑娘。”
颜凉道“嗯。”
大概半柱香的功夫,门口就听到晃晃悠悠的马蹄声了。
花明雨花着淡妆,梳着坠马髻,戴了一直攒金花的流苏蝶钗并两只素银圆扣耳环,穿着一件银灰色团枝花对襟,配一身浅蓝色襦裙,缓缓从马车上下来。
下车远远见着正堂的颜凉后,就快步走了两下,都没有搭理上来搭话的陈清焰。
走到前厅就双膝跪下,叫道“主人。”
颜凉道“起来吧,坐。”
陈清焰楞楞的看两人说话,都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就讪讪的坐下了,还不好意思的脸颊微红,只是看不出来罢了。
花明雨道“主人,我今晚正打算去找您,我们楼里的姑娘昨晚服侍一位朝中重臣的时候,他吃多了酒就开始拉着姑娘谈心,说了很多话。”
颜凉心中一跳,问道“说什么了?”
花明雨一言一句复述着,“我事后也派人去调查了,这人正是太子之师离会,那日喝多了,就拉着姑娘说说朝中风云突变,即将朝不保夕,天道不公中君尽信谗言,竟然要废除东宫,另择他人入主。”
果然,许颢天应当早就对自己这个中庸无能的大儿子许翰墨不满已久,所以才会日日申斥。
而许翰墨是皇后所出,皇后又是韩家大小姐韩婉君,也是个清冷不温柔的性子,哪里比得上年轻貌美的其他嫔妃呢。
试问四大家族已然垮了白家和南家,韩家和段家还会走多远?
真是狡兔死走狗烹,这个皇帝还真会卸磨杀驴。
颜凉心中一片冰冷,自己家被罚没抄家之时就是这样的凄凉,“我知道了,南家急于把小女儿嫁到颜府,就是想借颜府的势力自保,南家现在老爷子身体垂危,他家又没有男子可以承继基业,徒留几个女孩有何用?他父亲若是再不交出兵权,怕是不能活着回金陵了,只能马革裹尸送回祖坟去了。”
陈清焰不相信的看着颜凉,“皇帝当真如此无情?”
颜凉想到自己家,就攥紧了拳头,狠狠地说,“他的无情,你不是见识过了吗?我白家上下一百五十多口,一夜之间被满门抄斩一个不留,现在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