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凌汐醒了的时候,发现她依旧还在涂帧颐怀中,不过涂帧颐和姬先生已经交手了。
她没有想到姬先生现在看起来犹如行将就木的老人,但是他掠地飞身起跃之间一点都不拖泥带水,手中权杖来势霸道威猛,若是权杖第一式落空的话,第二式会立刻接踵而至,毫不含糊。
眼看姬先生手中那支权杖又逼近了,而涂帧颐的神情却有些恍惚。
奉凌汐头皮发麻,紧张地扯了扯涂帧颐的衣襟,吃力地大喊“小心”
这一声提醒让原本神情恍惚的涂帧颐骤然清醒了些,再看权杖快要逼到死穴之处了,急忙抱着奉凌汐翻身向后倒跃,险险避开。
可权杖回舞前刺时,涂帧颐还是被一点尾劲甩到,虽然逃过了权杖穿胸之险,但还是手臂处却还是被划出一道细碎的血珠子。
涂帧颐看了一眼又添一道伤痕的手臂,微微拧眉,秀隽的眉宇间多了一丝坚毅,他低声对奉凌汐道:“你不会受他惑音铃影响的话,可以帮我堵上耳朵,哥哥带你逃命去。”
能把逃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涂帧颐显得分外邪气,与之前他那芝兰玉树,温文尔雅的形象判若两人,不过奉凌汐却觉得,现在这个涂帧颐更加的真实,真实得有血有肉……
“叮当叮当”
玉骨相击的声响又横削来,这一次涂帧颐有奉凌汐帮着捂住耳朵,不受这惑音铃声影响动作显敏捷许多,他抱着奉凌汐对着横扫而来的权杖猱身而上,招招连环猛踢,接着这股反弹力向后急退。
不过三息,竟然给他逃到甬道中,拉开了与姬先生的距离。
他们身后姬先生气急,紧握着权杖紧追不放。
很快,姬先生发现涂帧颐对鬼樊楼的甬道熟悉得如自家后院一样,逃跑时简直如泥鳅一样滑不溜手,追击起来太难了。
觉得短时间内拿涂帧颐没有办法后,姬先生便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劝道:“你看看,她根本就是个妖女,竟然不受老夫的惑音铃影响,是祸世之根本,你逆天行事会招天罚的!”
奉凌汐一直以来都很想知道,这个姬先生为何要针对她,并且还弄出什么祭祀来,祭祀什么?又祈求是什么?
凭什么说她是妖女?
难道……
奉凌汐倏然想起她重生之事,心微微沉了沉。
她看到涂帧颐又要出手按压她耳后穴,想让她再次晕过去,奉凌汐赶紧阻止涂帧颐,且目光坚定。
“帧颐哥哥,我不想再被你按晕了,我想知道他把我当祭品献祭的原因和目的,还有,他为何要算计侯府,对侯府下手。”
涂帧颐还没有回答,一路追来的姬先生听到奉凌汐的问话后,冷哼一声,一副指点江山的高人风范。
“什么侯府,老夫根本看不上,老夫早些年卜卦推断出你身上有逆天改命的命格,才不远千里赶来,在这风水龙穴,藏风聚气之地修建祭台阵法。
如今你命格已稳,只要你把这夺天命格献祭出来,可活人千千万,这是你的大福业,若你执意不肯,这命格中逆天改命的威煞之力会夺走很多人的命,家国的气运也会跟着衰败。
老夫心中悲悯,一心想成全你的福业,只要你肯献祭,以后你口中的侯府老夫尽可帮你守住百年怎样?”
涂帧颐担忧地看着正蹙眉绷着小脸的奉凌汐,沉声不赞同地说:“你别听他胡言乱语,根本都是他胡诌的,这世间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女子就能改变运势的,他针对你不过是因为私心罢了。”
奉凌汐心里惊骇无比,这姬先生说早年他就算出了她命格有变,所有才提前来修建祭台,而现在才动手是因为她的命格已经稳住了,这不正好与她的重生有关吗?
这世界上玄而又玄之事很多,难道这姬先生说的都是真的不成,她活着会有更多的人会死去吗?是不是将来亲人也会走上死路?那我重生来做什么?意义何在?我本来就是一个祸端?对,我不该活着的……
奉凌汐的小脸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奉凌汐!”涂帧颐察觉到怀中的奉凌汐很不对劲后,他赶紧聚气丹田,在奉凌汐的耳边一声厉喝。
这一道厉喝在奉凌汐的脑海中,恍若一道惊雷炸响!
奉凌汐倏然惊醒,不过她的脸上十分茫然,根本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感觉心有余悸,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沉重而紊乱。
涂帧颐看到奉凌汐恢复正常之后,心下一松,声音放轻安慰道。
“没事了,没事了,我忘了跟你说了,这姬先生除了他那支权杖能发出惑音外,他本身还修习了一种能蛊惑人心神的秘术,本来我以为你不受那惑音铃影响亦不会受他那蛊惑秘术影响到,是我大意了。”
姬先生看他的秘术被涂帧颐破坏后,及气反笑,忍不住对奉凌汐说:“他与我们本是一伙的,奉姑娘,你真的要信他?今日他能对我背信弃义,将来对你……”
“嘭!”
姬先生的话还没有说完,一股刚烈的掌风骤然从一分岔的甬道处拍来。
掌风过处,甬道中凡是被掌风绞过的石块和土胚纷纷碎成千百块,碎掉的石块极其锋利,像一枚枚钢镖,在凌厉至极的掌风推送下,铮铮直响,直逼涂帧颐。
涂帧颐没有料到此地还会出现第四人,他一时不备,躲避碎石时一阵手忙脚乱,特别是甬道的空间狭小,他连连遇险后步伐也渐渐凝滞沉重起来。
而此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