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氏也震惊地望着桌面上那一大沓银票,邵府清贵,就算有银子也是去买些好的古籍字画,还真没有见过这么豪的把一大沓银票堆在面前的情况过。
一时间瞠目结舌了。
侯老夫人想的就更多一些,她刚受到在她眼里弱不经风的乖孙女,却一爪子把鹅卵石攥成粉末的冲击感,现在再看到乖孙女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票,惊了之后,整个人就不好了。
难道孙女去做什么女飞贼了?话本里就有很多女飞贼……
奉凌汐看她拿出这些银票后,祖母和娘亲非但没有兴奋的神情,娘亲反倒震惊中又添了一些担忧。
祖母是完全一副天要塌了的样子。
奉凌汐默了默,知道祖母和娘亲应该是想差了。
她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解释道。
“这笔银子,其中有一部分本来就是府里的,当初爹爹出门带着一笔银子想要买下一种绣技和绣娘,但是半道上被逮人劫持了的事,祖母和不娘亲还记得吗?”
这事发生在去年,那么一大笔银子,可以说得上是侯府的大事件了,更何况奉胜玉还伤了腰身,躺了一阵子,也算死里逃生,侯老夫人和邵氏又没有失忆,当然记得。
经奉凌汐这一提醒,侯老夫人和邵氏更懵了,凌汐怎么会这时候提这件事呢?
还说这笔银子还有一部分是侯府的。
懵过后,婆媳两都瞪大了眼,一阵风中凌乱。
邵氏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心思大乱地想,应该不会的,若……真的是的话,那就是孩子不懂事,好好引导就好,可是万一婆婆要严惩汐儿怎么办?不行,还得想方法护着才好。
侯老夫人抖着泛白的唇问:“丫头,你……你是不是去打劫你爹了?”
奉凌汐怔了怔,有些气弱地应道:“好像也差不多吧……吧。”
差不多?侯老夫人扶扶头,有些气短,晕了晕了,活了这么多年,还第一次听说闺女打劫老子的。
奉凌汐意识到再不说清楚,估计祖母就要喊府医了。
她急急道:“事情也不完全是那样的,当时爹爹带着这笔银子出门,甄姨娘和奉凌羽便盯上了,找了人在半道上拦截,想要吞了这笔银子。
当时凌汐知道后,就想了些办法,让世子的人帮忙从奉凌羽派出去的那些人手里把银票抢了回来。
不过因为担心把银票还给府中后那母女两还会惦记上,索性孙女就动用这笔银子去做了一些营生,倒是赚了一些银子,现在奉凌羽也不在府里了,凌汐看府中日渐拮据,刚好可以把银票还回去。
至于多出来的银票是孙女经营出来的盈利,现在给府中,也算有个交代了,爹娘也不会因为迟迟还不上公中的银子而愧疚了。”
侯老夫人和邵氏完全被奉凌汐所叙述的事骇到了。
事情竟然这么曲折……
邵氏一阵阵揪心地疼,她胸腔间酸酸的涩涩的,看着奉凌汐那还带着一些稚气的面庞,最后忍不住用帕子掩面,低低抽泣起来。
邵氏只知道,别看凌汐说得风轻云淡,但是这孩子还未及笄啊,竟然一直苦心为了
家人谋划着,本该是受家族父母兄长护着的年纪,事实上却是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护着大家。
这里面所经历的风险她是无法想象的,邵氏不敢去看桌面上那一沓银票,好像每看一眼,就仿若有一把刀子在剜心一样,疼得厉害。
邵氏觉得亏心,觉得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这个丢了十几年的女儿。
“娘亲,凌汐一点都不苦的。”奉凌汐看不得邵氏痛哭的画面,娘亲并没有错,错的是甄姨娘和奉凌羽等人,她们伤心难过不是让仇人更加的开心了?
邵氏听到奉凌汐的安慰,她更觉得愧疚了,觉得自己连个娘都当不好,把仇人的当成眼珠子疼,知道真相后,她无数次的想要打死自己算了。
“行啦,丫头是个好的,这是你的福气,也是侯府的福气,别哭得让丫头也跟着揪心了。”侯老夫人叹息之后拍拍邵氏的手臂。
邵氏不好意思地拭了拭眼角,把泪水都拭干后 ,重重点头,赞同地应着:“能做汐儿的娘是媳妇的福气。”
侯老夫人闻言抚掌笑道:“那咱们就好好惜福就对了,以后多多疼丫头,把过去十几年的补上。”
说完,侯老夫人看向桌面上的一沓银票,稍微思索之后,便把银票分出一万两银票放在一边,然后再把剩余的推到奉凌汐面前。
在奉凌汐疑惑的神情中,侯老夫人缓缓开口:“这些银票丫头继续拿着,既然丫头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的营生盈余出将近一倍的银子,说明丫头擅长这些。
银子只有放在能发挥出它价值的人手上那才叫银子,一万两够府中松快了,再多也是堆着,还不如留在丫头手上,反倒是个好去处。”
奉凌汐万万想不到祖母会这么大方,忍不住露出一些惊讶的神色来。
侯老夫人看到后没好气地哼了一下。
“祖母就是这么不开明的吗?以前管着府里,不让府中的人大手大脚,那是恶习,都说由俭入奢易容易,金山银山也有吃空的时候,再说,祖母相信丫头能好好善用这笔银子的。”
奉凌汐想了想,侯府中确实没有擅于行商的,不然也不会落到爹爹头上去打理庶物,偏偏爹爹颇有文人做派,商人的奸诈狡猾一样都没学会。
还喜欢附庸风雅,府中的营生多是盈余甚少,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