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凌汐踏上了归程。
不过她并没有写信通知远在京都的晏衍和家人。
因为她想给大家一个惊喜,毕竟原来说好的,需要两年才能归,现在提早了半年呢。
然而,奉凌汐并不知,此时的京城正酝酿着一场风暴,这股风暴不仅席卷整个京都,并且就连远在千里之遥的她也会被卷进去……
京城,静宣宫中。
皇上神色落寞的望着这里的一草一木,他的身后,福安公公正微躬着背相陪着。
半响,皇上打破了宁静,嗓音沙哑的问身后的福安:“你说,当年如果朕再坚持一下,是不是她就不会死?”
这个假设福安公公不敢回答,也回答不出,毕竟这世界上哪里来那么多如果,要他说,这都是命。
皇上看福安公公不敢回答,顿时淡淡地哼了一下,觉得无趣得很,自从她不在后,人生就无趣得很……
“走吧,估计他们已经进宫了。”皇上最后再看一眼静谧的静宣宫,眸底带着不舍与无奈,心底在轻轻的向谷静宣道歉:对不起,为了社稷,朕必须这么做,你别怪朕,等朕到了下面再跟你赔罪,怎样都好。”
最后一声叹息之后,皇上冷起了脸,带着福安公公,大步朝养心殿走去,静谧的静宣宫空荡荡的,皇上刚才那记长长的叹息还在空旷的静宣宫中留有一丝余音在回荡,久久才散去。
等到皇上和福安公公抵达养心殿的时候,果然有侍卫来回禀,三皇子带着姬先生等人求见。
皇上淡淡的说了一声“宣”,人便已经进了养心殿,坐到了案桌后,神态自若的继续翻阅起案桌上早前被他丢在一旁,还未批注的奏折。
一切入常得好像刚才那个焦躁的,举棋不定的,心烦气躁的人不是他一样。
福安公公眼观鼻,鼻观心,为躬着背,立在一旁。
三皇子,姬先生别侍卫领进来的时候,所面对的便是这样的场景。
“儿臣拜见父皇。”
“滇离大祭祀见过皇上。”
两人给皇上见礼。
但是等了好一会,都没有听到皇上喊平身。
三皇子还跪在地上,姬先生还抱着拳,躬着身。
两人维持一个姿势简直不要太痛苦,三皇子虽然跪着轻松一些,但是心理上颇受折磨,他不知道为何他老爹突然冷了他。
而被下面子的姬先生虽然涵养比较好,忍功一流,但是经不住他的身子骨曾经受过生祭中断的反噬,现在保持抱拳躬身行礼的姿势实在太痛苦。
就在姬先生在想要不要干脆自己起身的时候,皇上终于开了金口:“刚才朕看奏折看得入迷,你们怎么还不平身?”
姬先生:……
三皇子:……
骗鬼哦!
不过鉴于皇上最大,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别看三皇子是根正苗红的龙子,但是抵不过他父皇不爱儿子爱侄子,从小就把晏衍当眼珠子似的疼。
等三皇子和姬先生都平身后,姬先生担心皇帝一会还会整人,他身为滇离之地的大祭祀一直盘桓在京,这种行为确实会不会不让人多想。
特别是之前还是被罪后指定留在太子身边的,期间还和三皇子不清不楚,现在又与应该早夭的二皇子在一起。
姬先生自己
光想想也一阵阵头大,他觉得现在他再不解释一番,恐怕皇帝会拿他开刀,他死不足惜,起码不要让皇帝对晏紫宸生了厌弃之心。
“皇上,姬某来大昭京都时间太久,太子的身边不乏名师,自然不缺姬某一人,本来姬某已经打算回滇离了,却突然算到一卦,卦象显示在京城的东南方向,有意丝真龙血脉断断续续,若隐若现,姬某好奇之下前去寻查。
却意外遇到了二皇子,因为二皇子身子病弱,姬某便把他带回了京,本以为帮二皇子一把,结个善缘,但是没有想到,今日三皇子不分青红皂白带着人打上门来,并且硬要说二皇子是个冒牌货,这才有了今日进宫着皇上求证一事。”
姬先生闭口不谈藏身之处是暗娼馆之事,也不会去提暗娼馆内机关重重,布下了天罗地网。
三皇子本身就有点胡闹的,我行我素的性子,所以没有觉得暗娼馆算什么大事,再者,至于暗娼馆中的天罗地网机关,他却没有完全感受到的。
因为有晏衍的人在帮他清路,并且从暗娼馆外到小院这条路是晏衍精挑细选出来的,三皇子走得不要太轻松。
所以现在三皇子根本没有发现姬先生话中避重就轻的说辞,还觉得这姬先生难道真的如他所说的,一行一善恰巧帮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二哥不成?
不对!三皇子蓦然想起来在小院中的时候,姬先生看二哥那眼神,就好像一位倾尽心血,都要给予庇护的老父亲。
虽然三皇子感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这模样看在皇帝的眼里,不由一阵阵失望。
他看向姬先生,目光深沉,当年二子晏紫宸被诊断为先天不足,才五岁,就整天卧床不起了,最后熬不过六岁那年的除夕,可是在太医院判定二皇子已经去了之后,停灵当天晚上二皇子的“尸体”不翼而飞。
为了皇家体面,这事被压了下去,小小的棺椁中放的不过是一套衣冠而已……
皇帝的思绪被拉回,他不喜欢变数,更何况是掌控不住的变数。
“既然说是二皇子,那就宣进来见见吧,此事等验明正身再说。”皇上语气平静,没有看出他会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