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烨扯唇，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现在知道她是你女儿了，当初打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是你女儿？”
他的话语犀利，说得许印德哑口无言，老脸涨红。
憋了片刻，他才说：“陆少，这些事似乎跟你无关。”
“自然，这是你的家事，我无权干涉，不过许沫既是五爷的人，也是我的家人，我就有权利管。”男人语气很平淡，却字字句句沉稳有力，与生俱来的气场给人足够的压迫感。
他的家人……许沫蹙了蹙眉，刚刚压下去的那股情绪又涌上来。
她自嘲地笑，觉得最近太容易多愁善感。
“陆少……”许印德正色，沉声说：“我不知道小沫与五爷签订了什么协议，站在法律角度我是她最亲的家人！我要求她留在许家无可厚非！”
“这一点毋庸置疑。”蔺烨侧头，问许沫，“你想留在这里吗？”
“这是我能决定的吗？”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未来两个月必须住在蔺家。
“你只要告诉我，愿不愿意留下。”男人表情认真，不像开玩笑。
许沫沉默了，她望着父亲，犹豫再三，最后道：“让我考虑一下，明天再说。”
许印德叹了口气，他没再说话，摆了摆手背对她。
看着他的背影，许沫突然之间感觉父亲老了很多，黑色发丝间隐约有一缕白。
心口微微揪起来，她转身离去。
蔺烨嘱咐牧勒做好收尾工作，然后也尾随许沫出了许家……
上车后两人保持着沉默，车厢内气氛压抑，司机小徐眼睛不敢乱瞟，紧张得背脊挺直。
“你什么打算？”许久，男人先开口。
他倚在座椅上，目光盯着前方，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不知道。”她的语气沉重，小脸透着纠结，正在做思想斗争。
“你心里怎么想的？想回去吗？”男人看着她，将她的犹豫看在眼里。
许沫不吭声，垂着眼皮。
蔺烨盯了她片刻，然后转头看向窗外：“你在犹豫，说明你并不是真的想断绝父女关系，只不过许印德伤了你的心。”
许沫猛然扭头，露出惊讶之色。
“我说的不对？”男人轻笑，再一次看回她，黑眸注视着她变化多端的小脸。
“你……”她很震惊，发现他似乎每一次都能看穿她，好像自己在他面前是透明的，这种感觉很不爽，“不要用你的想法来评判我……”
“你敢否认对许家已经没有一丝感情？”他打断她，目光咄咄逼人。
“我……”许沫语塞，脸色泛白，明显被说中了心事。
“你的个性爽快，按照心里的想法去做。”男人给她意见。
“陆彦霆，你看人的本事真毒！……”她失笑，吐出一口气，“就像我刚才说的，对于许家我唯一的留恋只有妈妈，因为那是有她的地方，虽然她不在了，可我觉得她还在我身边……”
她咬住唇，“自从妈妈去世后，其实我跟爸爸的感情并不好，可以说没什么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