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再细一打量姬雪雁,知她毒伤已愈,喜道:“这么说,雪儿姑娘的伤好啦?这可太好了,丁小哥知道的话肯定会很开心的。”
见姬雪雁低头不答,眼中隐泛泪光,阿牛怎知其中缘由,只当是姬雪雁担心丁原身处险境之故。
阿牛挠挠脑袋道:“雪儿姑娘,你来得正好,我们正打算去见盛师兄,一同商议如何救出丁小哥。你先不要担心,大家伙儿总会有办法的。莫不如你也随咱们一块去吧?”
姬雪雁心下犹豫,按她原意,本想悄然潜入云林襌寺内设法救出丁原,不去惊动任何人。
尤其往事不堪回首,面对故旧亲朋总不免会生出些尴尬。
这时,农冰衣往顾智和辽锋嘴里一人塞下一颗药丸后,像小兔子般蹦了过来,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很是开心的望着彩儿,突然拍手叫道:“这只鹦鹉好可爱啊,雪儿姐姐,好姐姐,你把它给我玩一会儿好么?”
彩儿吓了一大跳,小脑袋凑近姬雪雁耳朵道:“小姐,你不要把彩儿给她玩,会死人的!”
姬雪雁本在迟疑不决,听此不禁噗哧一笑,农冰衣忽闪着眼睛上前拉着姬雪雁的手说道:“雪儿姐姐,你的鹦鹉叫彩儿么,真的好漂亮,冰儿真的好想和它玩。雪儿姐姐,你就答应羽大哥,和咱们一起去吧。
“我告诉你哦,除了盛大哥外,还有桑土公、毕虎和晏姐姐许多人也都到了,大伙儿齐心协力准能救出丁大哥。”
姬雪雁见农冰衣聪颖可人,率真诚挚,违拗不过便点点头道:“如此就烦劳冰儿妹子带路了。”
农冰衣心中大喜,她目睹姬雪雁一剑飞来,硬生生迫退不可一世的红袍老妖,修为比自己高出实在太多,偏偏人又生得如花似玉,娇艳绝伦,早升起亲近之心。
更何况姬雪雁身边还带着一只会讲人言的七彩鹦鹉,可比那些一本正经的人好玩多了。听得姬雪雁答应下来,立时喜孜孜的叫道:“好啊好啊,有雪儿姐姐相助,咱们救丁大哥的把握可就更大了!”
姬雪雁心中一动,从少女的潜意识里感觉到农冰衣对于丁原也甚是关心,于是微笑着问道:“冰儿妹子,你也认识丁原么?”
农冰衣天性浪漫,这两天一拨拨往落马驿来的人,不管天南海北尽都自称是丁原的朋友。
如此说来,做丁原的朋友还真是件挺多人喜欢的事,挺有面子的。
因此见有人问,小姑娘随口就答:“我当然认识丁大哥啦,他身上的火毒还是我费尽心机救治的呢。”
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倒也没什么,可听在姬雪雁耳中却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她低声问道:“冰儿妹子,他身上的毒伤要紧么?”
农冰衣只顾在前引路,时不时回头逗弄一下彩儿,也没留意姬雪雁的神色,口无遮拦的回答道:“怎么不要紧?听我爷爷说,丁大哥因为早年受过六合回春大法洗精易髓,体质大异常人,所以才能多活个五六十日,可能否起死回生,连他老人家心里也没底。
“唉,说起来丁大哥真了不起。雪儿姐姐,你知道么,他体内的火毒是为了救治一位好友,换血移毒以命抵命才会这样的。”
姬雪雁脚下一个踉跄,急忙稳住心神,才不至于从空中摔落。
农冰衣讶异道:“雪儿姐姐,你怎么了?”
姬雪雁摇摇头,涩声道:“没什么,只是一不留神走岔了真气。”
忽然肩头一暖,阿牛从后面赶上,大手在她肩上微微按了按,以示安慰。
他此刻已然明白方才姬雪雁眼中一点泪光所为是何,自然能体会到她心中的激动与痛苦。
想当初屈箭南托自己转告丁原姬雪雁昏迷不醒的消息,丁原知道后飞速赶往东海灵空庵,想必他为救治姬雪雁,竟不惜将火毒引入自身体内。
三十余里路程御风而行转瞬即到,远远就见前方山脚下一座古刹静静伫立于暴风骤雨中。
这座寺院名为广福寺,现任主持广缘大师佛法精湛,生性低调,却与盛年结成忘年之交。
因着寺院座落于僻静之地,又临近云林,故此香火寂寥,到了夜间又是风雨如晦,便更不会有外人来。
农冰衣敲开寺门,众人鱼贯而入,因寺内灯火俱黑,似乎众僧皆已入睡,故此谁也没有大声喧哗,默不作声的穿过大雄宝殿,进了后院的一处厢房。
农冰衣兴高采烈的推开木门,叫道:“盛大哥,我回来啦!冰儿不单带回了羽大哥,还请来了一位让你意想不到的贵客。”
说着话,阿牛大步走进厢房,只见在一张八仙桌前围坐着盛年、墨晶、桑土公、晏殊、石矶娘娘与毕虎等人,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他与盛年一别数月,乍一重逢激动无比,一把抱住对方宽厚的肩膀叫道:“盛师兄!”
盛年含笑轻拍阿牛背心,说道:“阿牛,你又结实许『九月论坛多啦。”
就这一句话,阿牛眼眶已经发热,想到犹在云林襌寺中等候问罪的丁原,更是心潮起伏,难以自制。
盛年用力在他肩头一掐,松开手问道:“冰儿,你说的那位贵客却在哪里?”
门外风雨吹拂处,现出一道姣好的红色身影,姬雪雁如同漫天大雨里摇曳的娇艳玫瑰,盈盈俏丽,轻声应道:“盛大哥,小妹静斋有礼了。”
尽管盛年以前从未见过成年以后的姬雪雁,但只需一眼就能认定,眼前这位明艳无双的少女,正是让他丁师弟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