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雪雁听无痛大师说的遮遮掩掩,晦涩不清,心里更是着急。尤其连苏真夫妇,农百草这等的不世人物也齐齐现身承天坛,若说没事有谁能相信。她一摇头道:“不行,我一定要上去瞧瞧。”
无观大师刚想劝阻,蓦然中央凸起的法阵上光华一亮,现出无怨大师的身影。
无痛大师诧异道:“师兄,你怎么下来了?”
无怨大师环顾盛年等人,合十微笑道:“贫僧奉了方丈师兄法旨,有请诸位施主上楼。”
无痛大师一怔,但还是躬身道:“贫僧谨遵方丈法旨。”禅杖一撤,手下弟子闪开一条通道。
农冰衣一声欢呼,道:“好啊,无怨大师真是好人,冰儿这下又可以马上见着我爷爷和丁大哥了!”
无怨大师微微一笑道:“劳烦诸位施主站到法阵上来。”看着农冰衣又微笑着特意叮嘱了一句:“不要随意乱动。”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料到结局会是这样。
但在内心里,都极为担心丁原的处境,惟恐他已然毒发不治,姬雪雁的芳心更早已乱成了一团麻线。
大伙儿走上法坛,无怨大师又道:“诸位施主,楼上的情形的确有些特殊,稍后贫僧自会向诸位说明。但希望大伙儿到得楼上,千万不要妄动,更不能大声喧哗鼓噪,以免惊扰了旁人。”
盛年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率先一点头道:“晚辈记下了。”转头看看墨晶,墨晶心知其意,将冰儿拉过去站到自己的身边。
无怨大师念动真言,法阵四周亮起一团光雾,众人也没觉着什么,人已到了三楼。
光雾稍散,众人情不自禁的大吃一惊。
原来果然如无痛大师所言,这间屋子里或坐或站,不下一、二十人,无一不是威震天陆的正魔两道翘楚人物。
其中更有如农百草、苏真这般的位列十大高手中人。
姬雪雁一眼望去,忽然娇躯一颤,原来在人群中看见了淡怒真人的身影,而她的爷爷姬别天却动也不动的盘坐在屋子中央,双目紧闭似已入定。
在姬别天周围,依次还坐着苏真、农百草与一执大师,三人的情形与姬别天一模一样,皆盘膝入定,直如泥塑。
而四个人对面所坐的,赫然便是丁原!
姬雪雁心头一热,不由自主的轻声唤道:“丁原——”
不觉,泪水已沾湿玉颊。
东海中土,生死两茫茫,苍天有眼,她终于又能见到了他!
想自古多少人只羡鸳鸯不羡仙,但个中缠绵滋味,苦涩体会,是何等令人刻骨噬心,无时能忘?九月论坛』遁入空门,又岂能相忘于红尘?
如今当她经历生死劫难,站在这里,再得见丁原,惟愿心中柔情深深深深的将他包围,从今而后,一生一世,乃至千生万世,再不分离!
可是,丁原对她的呼唤却毫无反应,就如同沉睡了一般,只静静的盘坐在原地。
姬雪雁哀求迫切的目光望向无怨大师问道:“大师,丁原他——”
无怨大师急忙回答道:“女施主稍安毋躁,丁小施主不过是元神出窍,魂游天外,很快就能回来。”
农冰衣惊讶道:“大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我爷爷他们也变得和丁大哥一般模样?”
无怨大师轻声道:“这事说来话长,先得从贫僧今日傍晚与农老施主上得承天坛探望丁小施主时说起。”
原来黄昏时分,无怨大师与农百草两人照例前往承天坛,为丁原诊断伤势。
这两日丁原服用了农百草赠送的丹药,火毒发作的痛苦大为减轻,但症状仍不见明显的好转。
农百草大皱眉头,却也一筹莫展。
两人来到承天坛顶层,就见丁原独自盘膝坐在地上,双目微阖纹丝不动。
自从农百草将曾山的话转告丁原后,他时常都是这副模样,似乎是在苦苦思索什么难题。
故此初时无怨大师与农百草只当丁原是普通的入定,也不以为意。
可时间一久,农百草渐渐察觉不对,他赶忙走近丁原仔细察看,这才发现,丁原竟是元神出窍、魂游太虚之象。
然而蹊跷的是,承天坛周边有佛门法阵封印,可谓滴水不漏,丁原的元神却又到哪里去了?
无怨大师也是惊疑不定,回返到楼下询问守值的僧人,都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状。他百思不得其解,急匆匆赶到禅房将此事禀报了无涯方丈。
正巧苏真夫妇与淡怒真人、姬别天先后上山,正在禅房里与无涯大师说话,在一旁一执大师和萧浣尘、屈痕也有陪坐。无涯大师一听师弟说起丁原元神消失之事,立刻面色大变,率着众人登上承天坛。
屈痕注视着丁原肉身,愕然问道:“方丈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丁小侄的元神却是去了哪里?”
无涯方丈若有所思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可曾看见头顶镂刻的一座星阵?若是老衲所料无差,丁小施主的元神便是进到这里头去了。”
众人齐齐抬头仰望,只见圆顶上镂刻着一幅丈许方圆的星阵,乍一看似乎也没什么特异的地方,连苏真凝目半晌也瞧不出什么蹊跷。
无涯方丈叹了口气道:“这承天坛如诸位所知,乃敝寺历代高僧参禅修炼的地方。如无怨师弟这般的佛学修为,十五年前也仅仅修炼到第二层而已,贫僧曾有幸于六年前登上顶层,在此参悟了整整三年之久,方始明白承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