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袍老妖哈哈一笑,不管死的活的一口气又抛上来五六个僧人,每一掷都运上了七八成的功力,令水轻盈应接不暇。
桑土公叫道:“水仙子,我、我来帮你!”探身双手一抱,接住一名黄衣棍僧,却被对方身上涌来的庞大劲力压得眼前一黑,一屁股坐倒在楼板上。
突然洞口一红一灰两道身影电闪,红袍老妖与楚望天双双杀到,各接了水轻盈与姬雪雁的一剑,翻飞落地。
楚望天目光扫过四周,顿时大吃一惊。原来在地上盘坐着的,不仅有丁原、一执大师与盛年、姬别天等人,更有农百草和苏真这等位列正魔两道十大高手中的顶尖人物。倘若这些人再合上水轻盈等人之力,莫说浑水摸鱼,就是脱身逃遁都成了难事。
他心中惊疑不定,假作从容道:“这可真是巧了,没想到这么多老友都齐聚承天坛。老夫差点还以为蓬莱仙会突然改了地方呢。”
农冰衣忿忿道:“像你们这样的坏蛋,就算去了蓬莱仙会,也不配称仙!”
楚望天眼睛紧盯丁原等人,却发现对方久久没有动静,对自己和红袍老妖的到来视若无睹,好似泥塑的菩萨一般动也不动。
他心头不禁一奇,悄悄舒展灵觉查探,立时大喜过望,暗暗思量道:“老夫当是为何这些人如此安静,却原来均已元神出窍,等若废人。老夫今夜不仅能除去丁原,更可将苏真等人一网打尽。嘿嘿,来日蓬莱仙会之上的几大劲敌竟能在此一并扫除,这真是天赐良机!”
水轻盈乘隙透过裂开的洞口朝下俯视,只见静室中的情景触目惊心。
不仅无观、无痛两位高僧双双身负重伤,那十六名云林弟子也七死九伤,四壁到处可见斑斑血迹,惨不忍睹。
她轻叹道:“两位都是得望大乘仙境的高人,何苦出手如此毒辣,岂不有失天心?”
楚望天慢条斯理道:“老夫此来只找丁原一人,这些和尚竟敢拦住老夫去路,丢了性命全是咎由自取。水仙子,看在苏老魔和天一阁的面上,老夫也不想与你为敌,仙子只需闪到一旁,你我即可相安无事。”
其实他心里杀机大炽,也料定水轻盈等人断不会答应,才故作大方的惺惺作态。
果然石矶娘娘柳眉一挑,怒道:“楚望天,你当我们这些人是被吓大的么?”
楚望天呵呵捻髯微笑,满脸不屑道:“石矶娘娘,就凭你三脚猫的功夫,还没有资格和老夫说话,今日老夫心情不错,姑且不和你计较。你若再不识好歹触怒老夫,恐怕任谁也救不得你。”
无怨大师忙不迭的为受伤同门医治伤势,可他纵有通天之力,也不能把死去的僧人救活。每确定一名弟子魂归西方极乐世界,老和尚口中便低念一声“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他徐徐起身,握起禅杖悲愤说道:“虽说楚施主修为非凡,贫僧望尘莫及,但这世上终究逃不过公道二字。纵是明知不敌,贫僧也要拼死向施主求教!”
忽听楼下有人沉声道:“阿弥陀佛,无怨师侄,你又岂是楚施主的对手?速速让到一旁,这里交由老衲来处置吧。”
人随声到,一位白髯老僧缓缓从洞口升上,落在无怨大师身旁。
彩儿吓得一哆嗦,躲到姬雪雁背后叫道:“一恸大师!”
一恸大师听到彩儿声音,朝它微微一笑道:“你这鸟儿真是有趣,竟也会说人语。”
姬雪雁暗自吃惊,悄悄戒备,心中奇怪为何一恸大师竟似对她毫无敌意,莫非是他有意为之还是故弄玄虚?
无怨大师见一恸大师驾临,欣喜道:“弟子无怨拜见师叔。”
一恸大师大咧咧的受了师侄一礼,撇眼瞟向楚望天与红袍老妖道:“二位施主,别来无恙否?却不知是什么风把你们也吹来云林?”
楚望天不动声色,含笑道:“三十年前匆匆一会,今日重逢大师直令老夫也不胜欣然。却不晓得大师是否忘记了,当日阁下可是老夫的手下败将。今天再战,只怕大师也未必能讨得好去。”
一恸大师似乎犹豫了一下,呵呵笑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那些旧事施主何须重提?不过,老衲倒想奉劝两位施主,既有水仙子与老衲在此,两位纵然联手也未必能稳操胜券。
“若等敝寺援兵一到,两位施主的处境可就更加不妙。因此,乘着老衲未曾拿定主意留下二位,还是赶紧退去吧。”
无怨大师急忙道:“师叔,这两位施主杀伤敝寺十数名弟子,手段毒辣残忍,有违天和,万万不可轻纵。”
一恸大师低咳一声,道:“老衲自然明白,但我佛既有好生之德,又岂能一味以牙还牙,以杀止杀。这么做又与那些魔头何异?”
无怨大师隐隐觉得不对,可一恸大师在云林襌寺中的地位等如神人,众僧无不景仰有加。
想必师叔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自己又何必再作置疑,于是躬身合十道:“阿弥陀佛,师叔教诲的是。”
楚望天迈前两步,向一恸大师礼道:“难得大师如此宽和慈悲,老夫敢不从命?”
一恸大师闻言偷偷松了口气,刚想回答,却异变突起。
楚望天合拢作揖的双拳猛地暴涨,“砰”的击中一恸大师胸口。淩厉阴柔的魔气透体而入,将他偌大的身躯顿时激飞了出去。
众人又惊又讶,完全没有料到一恸大师盛名之下居然如此羸弱,楚望天的偷袭居然能够轻而易举得逞,不约而同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