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笑道:“曾老头,你怎么见了我一句话也不说,光找雪儿的麻烦?”
曾山哼道:“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这些日子,雪丫头天天跑到后山来等你,我老人家也正多了个伴,不知有多开心。你回不回来,我老人家浑不在乎。”
丁原笑道:“我原以为曾老头你是得道高人,会与众不同些,没想也是喜新忘旧。”
曾山上下打量丁原两眼,呵呵笑道:“好小子,一回来就编派我老人家的不是,却原来是长进了,这次偷偷溜下山算没白去。”而后摇摇头道:“不过这事可不算完,你跟阿牛那傻小子私自下山,就等着受罚吧。”
姬雪雁嘴唇一动,曾山急忙一眨眼给阻止了。
丁原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受罚便受罚吧,最多陪你老人家多面几年壁。不过这事怎么会让别人晓得?想来雪儿是绝不会说的,必然是你告的密了。”
曾山一脸无辜叫道:“若是我说的叫我变成小狗!你小子莫名其妙失踪了那么多天,哪里还有不被人发现的道理?要不是我老人家一力替你和阿牛承担下来,怕你刚到翠霞山就给执法弟子抓去见淡怒那个黑脸判官了。”
丁原喜道:“这么说,我这次下山的事,你老人家已经帮我摆平了?”
曾山得意洋洋跷起二郎腿道:“那还用说?那几个老牛鼻子再怎么着也得卖我老人家三分面子。我说是我让你跟阿牛下山的,他们谁敢说个不字?把我惹急起来,便揍他们老大的屁股。”
丁原听说自己没事,心中一松,对曾山颇是感激,可嘴里却叹道:“我现在才晓得原来年纪大些,辈分高些,还是很有好处的。”
曾山理所当然的道:“那是,要不是我,你小子等着再面壁二十年吧。”
姬雪雁娇哼道:“你老人家就会吓唬人家,哪有二十年这么长?最多也就三五年。”
曾山牛皮吹爆也不害臊,挠挠头道:“有区别么,反正都要面壁就是了。”一派倚老卖老的无赖风范,倒也令人无可奈何。
丁原问道:“雪儿,你有见老道士回来么?”
姬雪雁点头道:“淡言师叔祖早就回来了,可阿牛不晓得为什么还不见人影?”
丁原道:“阿牛还留在天雷山庄,要有些日子才能回来。我有急事要马上去见老道士,你在这儿等我。”
姬雪雁好不容易等到丁原回来,话没说两句见他又要走,心里不免埋怨,撅嘴怒道:“不要!你才刚回来呢,怎么又要走,等一会儿不行么?”可话出口姬雪雁也知道,若在平时,她对丁原撒娇或是放蛮都可以,但是今天却是不行。
想那淡怒与淡言两位师叔祖带伤而归,姬别天从淡怒处回来后,脸色也是阴沉难看,却绝口不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今翠霞派中虽无人再提盛年,但私底下各种议论都有。
丁原刚一回来就着急去见淡言,一定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自己若再多发小姐脾气,不仅于事无补,反会激起他的反感,可自己多日牵挂思念,总归是想和丁原多待一会儿的。
曾山摇头道:“丁小子,你要见老道士,也得等到明天这时候,他从平沙岛回来带了一身的伤,眼下正在闭关疗养。”
丁原一惊问道:“他伤的厉害么?”
曾山呵呵一笑道:“放心,那点伤死不了人,就多流了点血罢了。明天等他出关,你再见他也不迟。”
丁原无法,也不再坚持。
当下姬雪雁像只快乐的小黄莺,叽叽呱呱说了一通自己这些日子如何天天到后山来守他,如何和曾山玩耍,如何修炼翠微九歌的心法……她说的比起丁原这些日子的遭遇,着实算不了什么,可丁原听来依旧津津有味。
姬雪雁自己讲完,便缠着丁原讲他的下山遭遇,丁原只拣了一段和阿牛巧遇秦柔,为打抱不平,力挑天雷山庄的事,却已以令姬雪雁心跳神动。
说完后,姬雪雁一通数落道:“你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动不动就跟人家拼命,若是你有个万一,却叫人家如何是好?”说着说着,眼圈不觉红了。
丁原又是感动又是心疼,伸手搂住她哄道:“以后我会小心,再说现在我不是好好坐在这里么?”
姬雪雁破涕为笑,轻轻将头靠在丁原肩膀上道:“算你这次命大没事,以后看你还敢?”
曾山不满的大声咳嗽道:“你们小俩口卿卿我我,就当我老人家死人么?”
姬雪雁这些日子早掌握了对付曾山的法子,闻言娇笑道:“曾太师公,要不待会雪儿再陪你下两盘棋嘛!”
曾山满意的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再有丁小子也得陪我老人家打两盘弹子,我手早痒痒的不行了。”
丁原点头道:“好,十盘也行。”
忽然听见有人贼忒兮兮的道:“是谁说要打弹子,这玩意我老人家最拿手了!”
丁原一下子就听出是毕虎的声音,转首望去,石矶娘娘在前,毕虎在后屁颠颠的跟着,双双驾云而来。
曾山一见,像火撩了屁股,猛的跳起转身要跑,丁原一把拽住他道:“曾老头,我们刚说得好好的,你溜什么?”
曾山指指石矶娘娘又指指自己,嘴里支支吾吾,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