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贵人一席话,说的我都慷慨激昂,就差站起来跟她一起努力奋斗了。
皇上则咳嗽了好几声,将我和眼神闪闪发亮的荣贵妃安抚下来道“你们两个冷静些……她只是说她的,你们两个人还是相夫教子就好。”
皇上说罢,看向了和贵人的眼睛,又咳了一声“实在想做些实事,分些后宫的管家事与你们做,要自己办个庄园,在外头开个楼也可,若你们忙的过来,再言其他。”
我们开完了会,便由和贵人打头,气势汹汹的走到了绿莹的面前。
绿莹看我们一行人抬头挺胸叉腰的,也不恼,也立在那儿,自有自己一股风度。
此时她揭了面纱,一双丹凤眼,一对细长的柳叶眉,两片薄薄的唇上一动就有两个梨涡,艳丽而不失娇俏,眼中带媚又有几分少女风情,不愧是青楼中的第一舞姬。
她看向我们,率先发问“商议好了么?商议好了我就搬嫁妆了。”
“商议好了。”和贵人看着她“可是唤作绿莹?”
“是。”绿莹点头道“你是谁?”
“我本名太难记,你叫我和氏即好。”和贵人道“聘为妻奔为妾,作妾本是下等人勾当,你毕竟国色天资,聪慧过人,为何要与人作妾呢?”
“我本就非良籍,不过求一块立足之地而已。”绿莹对和贵人一甩头道“叫你们能说事的人来与我谈,不要我聊了半天,全是空话。”
“不过立足之地而已,何必牵挂在男人身上呢。”和贵人忽略了绿莹对自己的嘲讽,笑道“你自有本事,无需靠他人过活。”
“我是有本事。”绿莹也不避讳“可身为女子,该做什么过活好?不安心嫁人相夫教子,难道与那些老妇一般,与人打扫端盘、洗衣做饭才好?最后落得个年华空老,连个孩子也不剩下,怎么能行?”
“当然不是与人为奴仆。譬如京城中柳二娘,开个天下楼宾客满堂,不好么?”
“她是丧夫,不得已才抛头露面,但已有子嗣傍身,并无后顾之忧。我若从现在开始当老板娘,哪个正经人家该娶我?”
“那你经营酒肆花楼?自己生?”
“你说什么浑话!”绿莹眼珠子都瞪大了“无丈夫而有子,青楼中的dàng_fù也不好意思干这种事!”
和贵人一笑“既然普通事务入不了姑娘法眼,何不将目光看的长远些。”
“长远?怎么讲?”
“西域以外,阿尔泰山以北,有国名大月氏,你可知道?”
“略有听闻。”绿莹道“只是国远疆小,并不了解。”
“那里,乃是女子为尊之地。”和贵人循循善诱。
“女子为尊之地?”绿莹有些不可置信道“是什么意思?”
和贵人与绿莹靠近了一些,详细而并不繁琐的与绿莹解释了大月氏的风土人情,譬如一女可娶几个男子,女子不仅可以抛头露面,还可为将为官。
绿莹一听,眼神颇有些动摇,迟疑着问道“可此番路途遥远,你是要我远走他乡么?”
“人不愿客死异乡,我不怪你。”和贵人道“但我家老爷手眼通天,这大清国与大月氏的贸易往来一直是难事,我们派男子前往吧,在大月氏容易受到歧视,人家并不待见;但若派女子前往,大清又缺几个能主事当家、能言善辩,又貌美可服众的女子。”
“你的意思是……?”绿莹问道。
和贵人道,她此下已经于绿莹挽了手,将她拉至窗边,与她一道坎那悬在天边的灿灿明月“我的意思是,你若能拦下这个差事,不仅可名扬万里、置办家业,还不必看他人脸色,在大月氏,你还能自己娶几个男子来侍候自己,岂不快哉?”
“可是……”绿莹身为汉人,多少有些犹豫“此非女子之事吧……?”
“事在人为,而非天定。”和贵人教导道“想来你也是粗通文略之人,当年汉朝吕后、唐朝则天大帝,哪个不比男儿要强?若是强求别人许你一个立锥之地,还不如自己给自己许一个豪门大院,世代荣耀。到时候你立于庙堂之上,便不再是一个只有姓氏无有名儿的小妾,而是万代之列祖,千秋之宗母。”
她说完,还指着那明月道“明月之辉清淡,却还是可以照耀天下,若拘泥一个赵郎,那便不再是明月,而是一只小小的莹虫而已。”
“你,是愿意做莹虫,还是明月?”
和贵人的眼睛看着绿莹,像是一泓清泉,将一条锦鲤从小小的世界,带往了大大的世界。
绿莹娇怯道“我……我区区一个舞姬,下九流,也可以做明月么?”
“你既然能一舞动京城,长袖振臂于官宦之间,区区贸易往来,难不倒你。”和贵人道“你当初能有如此荣耀,必然自己也是争过一番的,今日,你就不敢争了么?”
“我敢!”绿莹昂头道“有什么事是我绿莹不敢做的!只是你既然许了我这番伟业,当真能与我这般大的权力?”
“当然。”和贵人点头“你平时见过的官宦,最大的,也大不过你这位赵郎去。”
绿莹看了一眼赵郎,又看了看和贵人,突然一顿“你身为妾室,也敢许下如此诺言……难道说赵郎他是……?”
“你猜到了?”
“我不敢猜。”绿莹的呼吸都变急促了。
“没事,你且大胆放心就好。”和贵人拍着绿莹的肩膀。
绿莹又悄悄看了一眼皇上,再打量了我们几人“虽然你与那位身量娇小的两位夫人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