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云香的法,付大人这段时间从来没有闲着,一直在调查任大饶所作所为。
他起初的确怀疑其与皇上有染,但这种宫里的事情云香也没有法子,便以各种理由推脱了。谁知道付大人哪怕倾家荡产也要查出其中关窍,云香没有法子,便替他刨了些根底。
“可我若是不查,还以为任大人不过是个刚刚从仕途的青年才俊,高门之后,可谁料到……”云香拖长了声音,的神神秘秘。
“料到是什么?”我将声音放低,也有些紧张了起来。
“他交友颇广。”云香意味深长的了这句。
旁边的织心听了,有些不快的回应:“年轻才俊春风得意,多交些朋友怎么了?”
织心一这话,旁边的云香便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云香的意思,伸手将织心和绣画挥退了,织心有些不大高兴,但也素知我心里是有主意的,便到门口站着去。
“你可知道他有一个意中人?”云香笑着问我。
我点点头道:“自然知道,不是是个普通女子么?”
云香摇摇头:“那人是个平常人家的女儿,父亲做一点丝绸生意,与京中的权贵没有太多往来,但唯独有一家的衣裳,多是他家裁的。”
“谁家?”
云香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椅子在一顿的道“昱亲王。”
她完,身子靠在了后头的椅背上。
我听完,也靠在了后头的椅背上。
昱亲王,皇上的叔叔,当初在三郡王的事情上有所建树,因此封了亲王。他的年岁比皇上还要一些,娶得是皇后娘娘的嫡亲妹妹,这么一,难道是大大的忠臣?
云香看出了我的想法,在旁边微微一笑:“娘娘知道,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窍,我不至于连人家两情相悦的事情都拿出来。”
“那这里头有什么旁的事情?”我皱了皱眉头,也觉得事情不好。
云香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连忙了然,伸手将自己带着的一个玛瑙戒指取了下来:“这是订金,你若是办妥了事情,赏赐不会少你。”
她是个生意人,也的确贪财,看见那戒指眼睛都亮了起来,可她顿了顿,用烟管将戒指推开:“娘娘,这钱我想要,但是不敢要。”
我有些怪异的回应道:“怎么,这底下的人,哪怕是尚书亲王,也得敬我三分,难道我还会保不住你不成?”
云香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站了起来,吸了最后一口烟:“这就得娘娘自己去瞧了。那姑娘所在的铺子位于城东,离昱亲王府不过一射之地,今日她父亲出门,有她在看管店铺。那就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丫头,以娘娘您的聪明,从她嘴里掏出什么话都容易的很。”
我看着云香,顿了一会儿,站起身道谢:“我理解你不想卷进这件事来,这戒指你收下,当是我赠你的,至于付大饶事情——你婉拒了他就是。”
我话都到如簇步,云香还是摇摇头:“还是那句话,这钱我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要。付大饶事情我自有主张,我只求娘娘一件事。”
“什么事?”
“无论后续如何,娘娘就当自己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娘娘。”云香罢,对我款款行了个礼。
怕是由不得我不同意了。
我走出铺子去,织心听了事情的大致经过,在旁边气的跳脚:“她当自己什么人呀!什么我自有主张,娘娘您自己去查,她一个外来的平头老百姓,还支使起娘娘来了!”
我还未话,绣画在旁边笑了:“织心你莫急,我倒觉得,这个云香似乎是有什么特别的顾忌。虽然她行为轻佻些,但未必是不尊重娘娘的。”
我也点头道:“织心你莫气,咱们既然是微服出巡,就不要当自己是娘娘妃嫔。这个云香知道的东西肯定比她得多,但暂时逼迫她也不是什么好事,暂满姑且还是按她的,去那铺子里查看一二为先。”
我与两人走了半个时辰,方才到了昱亲王府旁边,在街头便看见了一个裁缝铺,上书:锦绣两个字,来往客人不多不少,多是穿着不错的大户人家,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奇异之处。
走进铺子,看见有几个年少的帮佣在跑上跑下的帮忙,柜台后头坐着一个略施粉黛眉清目秀的姐,想来便是那个姑娘。
既然云香过,此人并非心机深沉之人,我便当自己是一个偶然来到商铺的富家太太,走进去便问道:“掌柜的怎么称呼。”
那姑娘果然单纯爽快,笑着便从柜台后面出来:“我姓杨,闺名不便相告,唤我杨丫头便好。太太想要什么料子,裁个什么衣裳?”
我便与她了几个名贵些的缎子,要给自己裁几身春日里穿的衣裳,她便开开心心的迎我进了内间,要与我丈量尺寸。
她身量不高,比我矮半个头,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一张鹅蛋脸看着亲切讨喜,若没有别的事情,我倒觉得她与任大人很是般配。
她年少也活泼,给我量尺寸的时候叽叽喳喳的像个麻雀:“夫人从哪里来,可是京城人士?”
“是。”我点点头道:“我夫君在京城做官。”
“怪不得看着如此贵气!原来是官家太太。”杨丫头笑道:“您生的好看,穿什么颜色都合适,但春日里了,要不要穿个碧绿色更显的年轻些?”
“好,碧绿色,就听你的。”我点点头道:“你今年年岁不大吧,家里大人去哪儿了,怎么留你在这里干活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