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是最能看出一个人的脾气性格和教养来的,索绰罗氏招待金秀,也是存了要考察金秀气质仪表的意思,满桌佳肴,虽然不是山珍海味,但的确还是足够丰盛,若是按照着元家的家庭情况来说,已经是逢年过节都是难得一见的美味了。
索绰罗氏悄悄观观察金秀,只见到金秀虽然没有因为顾及礼仪而不吃,却也没有表露出对着这些垂涎三尺狼吞虎咽的样子,还是不急不慢的样子,而且似乎对着这些吃食没什么特别的感兴趣,这倒是让索绰罗氏十分的佩服了。
饭后喝了茶,略坐了坐,金秀又起身告辞,今个过来是给纳兰永宁提供参谋和参考,事儿已经解决,又拒绝了纳兰永宁的提议,差不多今个也就没别的事儿了,金秀于是起身告辞,索绰罗氏没有接到纳兰永宁有其余安排的指令,于是挽留了一番,也就放金秀走了,又命令纳兰信芳,“好生送着!别怠慢了!”
出了索绰罗氏的正门,纳兰信芳又问金秀在其父纳兰永宁的内书房说了什么话儿说了那么久,金秀笑道,“无非就是问若是娘娘的身子好些怎么办,不好些怎么办。也没有其余的话儿了。”
少年人总会不由自主的被更新鲜的事物吸引去,适才还觉得兴高采烈的,忘了舒妃的事儿,这会子金秀一说,纳兰信芳又想了起来,“是啊,也不知道宫里头如何了,娘娘的身子会不会好些了。”
等到纳兰信芳送了金秀出去,索绰罗氏无事,也看了看家里头的账本,不一会,纳兰永宁过来了,索绰罗氏忙起身相迎,笑道,“老爷怎么这会子才来?原本说也过来陪客的,倒是这会子才来。”
“我这心里头不舒服,”纳兰永宁摇摇头,盘腿坐在了炕上,“故此也就没有过来陪客了。”
“还是因为娘娘的事儿?”索绰罗氏问道,“宫里头来别的消息了吗?”
“也是,也不是,”纳兰永宁摇摇头,“事儿办的不妥当,故此心里头还是不太高兴。”
索绰罗氏这么一听,若是外头的事儿,自己个就不懂了,不懂就不必多追问,免得纳兰永宁不高兴,于是她就提起了另外一件或许是让纳兰永宁可能高兴的事儿,“老爷,我瞧着金姑娘气度好,人品也好,却不知道婚配了吗?”
“自然是没有婚配,”纳兰永宁失笑,“八旗护军的女孩子,不都是要选秀吗?不选秀过,如何能婚配?咦,你这好端端的,问这个做什么?”
“芳哥儿瞧着对这一位元家姑娘挺好,那您看看?”
这又是第二次听到这话了,纳兰永宁还有些发呆,可听到这话,倒是又回过神来了,“怎么,你这话的意思,难道芳哥儿对着金姑娘?”
索绰罗氏抿嘴微笑,“老爷您都瞧不出来一点点?芳哥儿,可是喜欢金姑娘的很呢!”
“不成!这事儿不成!”纳兰永宁听到这话,下意识就开口说了这个话儿,“他们两个,不成!”
“怎么不成?”索绰罗氏惊讶极了,“我瞧着金姑娘人品好,模样谈吐都极好,虽然家世差了些,可咱们家却也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家,家世差一些也就罢了,咱们家横竖也不图这个?”
“不是家世,”纳兰永宁摇摇头,“是别的缘故。”
“难道是岁数?虽然金姑娘大了三岁,倒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俗话说得好,女大三抱金砖。而且咱们芳哥儿,就该一个懂事体面的姑娘家管着。”索绰罗氏喜滋滋的说道,她转过头来见到纳兰永宁皱眉,微微一愣,“老爷让金姑娘时常来家里,又让我和她说话,不是这意思吗?”
纳兰永宁虽然满心愁绪,可听到自家夫人是这个意思,还真的有些啼笑皆非,“让她常常入府,只是因为她的确是才学出众,又是两家的老交情,值得多熟悉熟悉罢了,我倒是还没有这个心思,再者,她还没有选秀,咱们私底下谈这个,也不太合适。”
“选秀?”索绰罗氏微微一怔,“倒也是如此,她这个年纪,的确是要先选秀,不过这也不过是过一过罢了,寻常人家自然是避免不了,要入宫认认真真选的,”她复又对着纳兰永宁笑道,“可若是咱们家看中了她,初选的时候,也就能够刷下来了。”
索绰罗氏说的如此轻松,显然这个撂牌子落选的事儿,在八大家里头,也不算少数,都是默认的潜规则了。
纳兰永宁想了想,还是和索绰罗氏说实话,“金姑娘这样的人才,应该要入宫才好,咱们家未免太埋没她了。”
索绰罗氏一惊,“老爷是这个意思吗?可舒主子不是还在宫里头吗?您这是要再安排人进去吗?”
“舒主子身子不好,又因为继后过世的事儿,惊悸过甚,本来就是无宠,又因为这个事儿,如今都晕倒了,所以要再安排人。”
“而咱们家又没有什么适合的姑娘,若是那些旁支的,一来没什么能够帮助咱们的,二来,无能的人,只怕是也不能够在宫里头立足,更是不能够给咱们纳兰家帮衬一二了。”
纳兰永宁叹气道,“只是咱们家嫡亲的姑娘,年岁太小,派不上用场,不然的话,家里头我这些女儿,一个个,都可以送进宫里去!”
“老爷!”索绰罗氏到底心疼自己的女儿,听到纳兰永宁这样似乎冷酷无情的话儿,不免很是伤心,“咱们就这么几个女儿,你还说都送进宫里头吗?”
“咱们这些人家的女儿,自然是要选秀的,若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