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如此,不可能一帆风顺,什么事儿都按照自己的念头,按照自己做事的步骤慢慢来。
金秀原本想着自己能够慢慢的处理好选秀的事儿,然后趁机把事儿都交代了,撂了牌子过自己的好日子。
这一切当然不能急,她现在还不知道别人,好几个别人都想着要她入宫,在她看来,通过自己个神不知鬼不觉的违反一些选秀的标准,再让纳兰永宁来帮衬自己一二,撂牌子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儿,毕竟天下护军的女儿好的不可计数,不在乎自己这么一个。
但世事从来都是难料,这个时候金秀就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体会了。
她听到了那个被自己已经差不多忘记的人竟然来了,这可是不是什么好事儿!金秀变了脸色,定了定神,恢复了稍微从容一些的神色,朝着桂大奶奶和三姨太福了福,“姑爸,姨太太,我这外头有事儿,还要先出去了。”
桂大奶奶正在大谈特谈元家的女儿是多么的守规矩,“那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呀,外头什么陌生人,那都是一概不会见的……”话才说到兴头上,这又马上被金秀当众打脸,桂大奶奶拉下脸来了,她非常不高兴,“没瞧见家里头有客人吗!怎么好端端的还要出去!芳大爷你也真是,怎么成日里头没什么事儿,都还往我家乱串门呢!”
她这话一说出来,就惊觉不该如此说话,实在是不应该对着纳兰家如此没礼貌,纳兰信芳的性子可不算好,这若是闹起来,自己不好收场,正在悻悻然想着要找什么转圜的话儿,可没想到纳兰信芳一点也不生气,“哎哟我的姑奶奶!您就先放过姐姐吧,今个若是她不出去见了,只怕是咱们这两家,哦,你们元家务必是完了的,我们纳兰家只怕也要完!”
桂大奶奶十分不悦,想着什么人能让我们元家完了?这是决计不可能的,但是她又想到了一个人,那个在后院之中见到的那个人,原本已经起身要开骂的桂大奶奶想到了来人,顿时又一屁股坐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对着金秀肆无忌惮没有礼貌的行为视如不见,还讪笑的对着三姨太解释道,“纳兰家和我们是世交,有些时候,我们家大妞总是要过去帮衬的。”
“大姑娘是最懂礼数的,”三姨太小心翼翼的也帮着桂大奶奶说话,“指不定什么地方,纳兰家太太就要用到她。”
“这是自然的,不然的话,纳兰家的太太也不会带着大妞进宫了……咳咳,”桂大奶奶假意咳嗽了一番,端起了茶水,“不说这个了,不说这个了。”
且不说三姨太是如何的记在心里回去忙告诉木格,让木格越发坚定金秀已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贵人的青目,这是一定要送入宫的,这也就是坚定了木格操作此事的决心。
金秀出了房门,又怕有人听到,走到了外头家门外,拉住了纳兰信芳,“你说什么?是哪位来了?”
“就是!”纳兰信芳跺脚,一脸的气急败坏,“姐姐您怎么到哪里都不安生啊?难道您入宫去,又招惹了十二阿哥?姐姐您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陪着我额娘入宫吗?怎么还又认识了其余的人?我若是没记错的话,您跟着我额娘去的地方,可也不是阿哥所啊!”
阿哥所就是宫中皇子所居之地,和东西六宫嫔妃所居之地相差甚远,纳兰信芳虽然没有入宫过却也知道这个规矩,他可真是纳闷,自家的这位金姐姐,怎么会这么容易招惹别的少年郎来?
这会子含冤带怒的说了一堆,金秀不免失笑,“姐姐,”纳兰信芳郁闷道,“你这笑什么呢!”
“我笑你这生气无缘无故,”金秀笑道,“你若是不说,我怎么知道,今日怎么他来了?”她转移了话题,也转移了纳兰信芳的注意力,“十二阿哥,难道找到你家来了?”
永基果然是真的寻出来了,正月里头,他不得空,虽然还没有办差事儿,但一应的场面都要出席,此外,还有功课要读,大玄王朝的皇子们过的可是苦日子,起早贪黑,什么东西都要学,每日都不得空的。
好不容易二月得了空,永基这才出门来,直接就找到了纳兰家,他也知道轻重,不敢说自己的名号,只是让伴当进去递帖子,帖子递了进去,纳兰永宁见到是这位主,简直是吓得魂飞魄散,忙叫人散开,又亲自在外书房招待,除却长贵之外,其余的人一概都不许入内,得知了永基的来历,纳兰永宁又是有些松了一口气,又是觉得心里头很不是滋味,纳兰家如今已经落寞到一介皇子就要如此诚惶诚恐,却又不是因为纳兰家的势力前来,但是因为不是和纳兰家有关,就算是被人知道十二阿哥来过此地,却也不打紧。
纳兰永宁百感交集,却也不敢怠慢,忙叫还在听戏打牌热闹极了的纳兰信芳出来,告诉纳兰信芳,马上去请金秀过来,这边有要紧客人,永基却说要亲自来找金秀,“非如此,如何能彰显我求教之意呢?”
金秀听到这里,打了个激灵,“你这话说的,难道十二阿哥已经到了此地了?”
“还能不是呢?”纳兰信芳撇撇嘴,“这会子就在巷子口了,他胆子真大,也不怕被人瞧见了!”
金秀思索一番,迎进家来,这是必然不成的,毕竟家里头还有都统家的三姨太在,被看到了徒生事端,桂大奶奶也不合适见到,毕竟听到她的意思,对着宫里头的人都没什么好感。
可纳兰家也不能去,这一来一去,时间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