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永基回来,金秀就和他说了舒妃来借银子的事儿,永基原本对着舒妃不过是尔尔,因为按照舒妃的性子,和谁都不怎么对路,南氏第一个就不喜欢她,不过南氏有一点好,虽然不喜欢舒妃,但只要是舒妃不作妖,安分守己,有些时候也不理会。
但自从搞了一出南氏托梦的戏码后,永基对着舒妃就亲近了一些,舒妃再怎么脑子不好使也明白,这个年纪的自己,该找一个阿哥亲近一些,为了日后的晚年生活做打算了,所以两厢着实密切,特别是永基出宫前后,舒妃更是帮衬着打点行囊,照顾一切,倒是让永基高兴不少,听到金秀说这个,永基笑道,“你拿去就是了。”他对着银钱没什么概念,五十两,可就是他年收入的七分之一了,一口气就被金秀借了出去,而且舒妃的这种借法,还能是还吗?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章嬷嬷后来知道了倒是觉得金秀太大方了,絮絮叨叨说了很久,“宫里头到处要用银子,这节礼也是要花钱的,现在大手大脚的,万一到了年下不够了,可怎么办?宫里头的日子不比外头,大家伙都要光鲜体面,没有银子,如何来的光鲜体面,不是奴婢说福晋什么,只是如今你还不知道轻重,日后样样应酬来了,就知道这银子的可贵了。奴婢也不是说不该借,只是不该借这么多,”章嬷嬷显然是对着金秀的大手大脚很是不满,“奴婢都特意和您说了,刻意减到了二十两,可福晋还是让阿哥的体己钱拿出来凑了五十两,如今大手大脚的,以后可是怎么才好?舒妃主子哪里借了银子去,想要拿回来,也就难了。”
“这银子原也没有打算要让舒妃娘娘还,给她也就是了,她在妃位上,若是重阳节礼轻了,面子不好看。”金秀心里头清楚的很,这银子是拿不回来的,有些时候就不能够用银钱来衡量两人的关系,就好像舒妃和金秀。
这个时代之中的宗亲亲眷关系,远远超过了后世寻常人的想象,两家交好,关系在这,就是要毫无条件的为对方付出一些东西,不管是银钱还是什么官场上的事儿,这才叫做同气连枝,互相帮扶,就好像纳兰家老爷纳兰永宁,在元家落魄的时候,毫无条件的就帮富祥谋了一个宫内侍卫的差事儿,后头又送了银钱来,那时候说纳兰永宁想着要在元家投资什么,谋求什么好处,这肯定是假的,元家落魄如此,还有什么可求的?只是后来见到金秀的确厉害,为人机敏,富有才干,所以才此想了要金秀入宫。
后头金秀为纳兰永宁谋差事儿,纳兰永宁也是处之坦然,除了震惊金秀的能力之外,只略微的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要一位秀女给自己个谋求差事儿,感觉面子没有地方放。
金秀和舒妃也是如此,两人的渊源摆在这里,不用多说,就是站在同一条船上了。
章嬷嬷原先不知道纳兰家和金秀有这样的干系,但迎亲的时候见到过纳兰永宁来此,她也暗暗咋舌四九城果然是藏龙卧虎的地方,什么犄角旮旯的小人物,竟然也可以和八大姓的主家牵扯上关系。
章嬷嬷见到金秀不以为然,说了一番也就出去了,她打定主意,接下去一定要管好金秀的妆奁和各种东西,不能够随意让人拿了去。
金秀以为没什么了不起的,无非就这五十两银子,她是因为在南边见到的银钱极多,那些钱虽然不是归着自己个,就好像在银行上班的柜员一般,对着银钱的数量很是无所谓,之前元家一年都用不了二十两银子,可今日金秀送了五十两银子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天不遂人愿,第二日小叶子出宫去,去找金秀所指的的那家“交通商行”,到了午后才回来,金秀还歪在炕上午睡,早起又在储秀宫站了小半天,可真是有些乏累了。
小叶子脸上有些不高兴,委屈巴巴的说道,“福晋!那里的人小气的很,统共才给了奴才五十两银子!说是庞老爷交代,如今就这么些了。”
金秀睡眼惺忪,懒洋洋的说道,“这是怎么说的?侯胖子不是小气的人,我以前去定兴县的时候,他可是一送,就送了两百两银子给我,今个怎么这么小气了?”
“谁说不是呢!”小叶子气的跺才以前可看错眼了!就知道这个胖子,不是什么大方的人,咱们才在南边帮了那么多忙呢!如今才回来,就给咱们这一幅嘴脸了!”小叶子想这五十两贴补自己的亏空都不够,怎么还能够给福晋补贴宫里头的开销,“福晋,您看怎么办?”
“就五十两银子吗?”金秀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了泪水,“有别的什么吗?”
“还拿了一封信来。”
“信?”金秀微微一呆,“出入宫禁,可不能带这些东西,带一些银钱倒也无妨。你以后可注意着点,不能够乱夹带什么,若是有信,口信传回来就成。”
“奴才还不太认识字儿,”小叶子有些不好意思,“万一传递错了,坏了福晋的大事儿,就不好了。”
“你知道字儿认得不多就好,还是要多学习一个,明不明白?”金秀抖擞精神,接过了信打开一看,原本懒洋洋宛如狮子猫一样的金秀,一下子眯起了眼睛,整个身子都戒备了起来,“居然还有这一回事?侯胖子这是要将我的军啊……”
“福晋,这是怎么了?”
“征缅商会有变动了,”金秀慢慢的放下了侯艳年送来的信,“有人看上了缅甸这一本万利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