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和显然是看不上妇道人家的手段的,不过这个妇道人家不包含他刚才十分欣赏的十二福晋,“这些都是小道,除了让人家难堪些,没有任何用处,而且这些难看只是暂时的,只要等着福康安发作起来,别的人不说,私底下做这个事儿的皇贵妃,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
“这位福晋很是仗义,还帮着十一福晋打发了在十一福晋阿哥所门前闹事的奴才们。”
“哎哟,还爱管闲事?”三和笑道,“倒是又有些及时雨宋公明的模样了!这样说来,这位福晋和富察家也是有干系了,真是不错不错!小门小户的出身,倒是能到了现在的这个地位!”
三和只是还不知道金秀现在的这个地位,竟然还是她自己个求来的,若是知道这一折,只怕三和是马上纳头就拜,要把自己全家的身家性命都托付给十二福晋了。
既然是三和决定了的事儿,李德芳也不会再多嘴说什么,这个时候谁都清楚,李德芳搞得那些事儿,绝对不是李德芳自己个的主意,也不是李德芳自己个能办的了的,还是三和要办这个事儿的,所以主子有了安排,李德芳自然不会再多质疑什么,他继续请示,“既然是老爷看好这位福晋,要不要帮着她去广储司要银子?南府的差事儿若是没有银子,可是办不成!”
“这可不成!”三和笑道,“我为了她都去得罪高立斋这一次了,却不能再三得罪,广储司的差事儿是高立斋管的,我又不是总管内务府领班大臣,他管着的事儿我现在插不上手,年底的时候各司共议预算的时候倒是可以说上几句,如今却是不成,我不能插手那边的事儿。”
内务府大臣有四五位,各自分管一些个司、局、院,三和是工部侍郎下来的,所以负责营造的营造司是他管着,高恒在内务府时间挺久,现在管着钱粮的广储司还有算账的会计司是他一人独占的,三和没有管着银钱,而且南府也不是营造司属下的,三和若是为了十二福晋去说这个事儿,是要被说逾矩了。
“而且南府的事儿现在还没有个头绪呢,也不能够插手,”三和这时候的表现,和在南薰殿外颤颤巍巍的样子完全不同,现在的三和,就好像是一只老狐狸,“十二福晋有句话儿我是听明白了,在内务府这里做不出什么成绩来,想靠着寻常的功劳入直军机,那可真是痴人说梦!可若是南府那边有什么功劳的话……”三和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了精明的眼光,“这才是我能让万岁爷瞩目的事儿!”
这话就让李德芳不明白了,“可老爷说,不必去多帮衬十二福晋。”
“是不多帮衬,但也要注意着点,她既然有手段,那么南府必然有风浪,这风浪若是好,我搭上去,也可以分一杯羹,若是不成,咱们就躲得远远的,别把自己个搭进去!”
三和老奸巨猾,他的想法是有限度的支持金秀,但不可能把自己个就和一个前途还不算十分明了的人绑在一起,毕竟三和不是孤家寡人,还有自己个的家里人,还有自己的家族。
南府现在不值得三和瞩目,起码要让这位十二福晋展现一些本事之后再说其余的帮助,没有展示出相应的能力的人,不值得投入太多。
说完了十二福晋这个人,三和又开始沉思自己个的未来,话儿好说,事儿却是难办,特别是要想投其所好,奉承皇帝而且让皇帝高兴,这些事儿真的太难了,要知道皇帝日理万机,见到的人和事儿不知凡几,等闲小手段,压根就不可能引起皇帝的注意,更不可能让皇帝喜欢。
思来想去,还是要在自己的差事儿这里想一想法子,想要累积资历那一条路眼下走不了,毕竟三和已经不在六部那边当差了,走资历这条路较难,那么只能是办出漂亮的差事儿了。
“这些日子有什么事儿?”三和问李德芳,“把条陈都拿进来,瞧瞧有什么事儿要办,等会你就叫人进来,谁上的条陈,让他再来我这里,我要问话!”
“嗻。”
和金秀的一席话,倒是让三和改了一些素日行事的风格,想着要建功立业了。这还不算什么,三和说完了这些话,闭目养神起来,李德芳见到他没有吩咐,悄悄退出了此间值房,和外头的人说了一会子话,又悄声拉住了一个太监,这太监不是旁人,就是奉承过金秀的王太监,他原本就是在前殿迎来送往的,许多事儿,内务府大臣都要派他们这些个在前殿的人传递消息,发布命令,机缘巧合又到了这个人这,李德芳拉住了王太监,“你去看看都虞司,有一个南府的掌事刘太监,你告诉都虞司的官儿一声,中堂大人有命令,别叫死了!好生看顾着!”
王太监大吃一惊,怎么才过了一日,就有人来过问这刘太监的生死了?他有些紧张,倒是被李德芳看出来了,“怎么?”李德芳忙问道,“难道旁的内大臣有什么吩咐了?”
“不是,不是,”王太监忙定神,“中堂大人是什么意思,奴才要问清楚了,再传达不是?是要好生待着,还是随便捆着也成?奴才听说,已经捆上了。”
“不像话!”李德芳摇摇头,“好歹也是一个衙门的掌事太监,如今也没有经过慎刑司调查,怎么就绑起来了呢!你带着吃的悄悄给他,别吱声。”
王太监请示道,“既然是中堂大人要保这个刘太监,不如直接告诉他?也叫外头的人都警醒着才好。”
“不好漏了痕迹,而且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