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的确不舒服,加之万尚志早和二人混熟,便也不推辞,咧嘴一笑,道:“好嘞,两位哥哥!”
“哈哈,你小子!”
这之后,万尚志和邵天宜跟随着老头们学习,文华武能也在老头们的指派下教会二人游泳、抓鱼、猎鸟、捕兔,日子就这样过去,终于在一个月后,两间屋子在远离古、费两家聚集地的两个小坡间的夹角建成。
田地修养的时间也够了,文成武就便再次回归田间翻土播种,文华武能则是拎着锄头往旁边去,开垦更多的荒地去了。
日复一日,每年捕鱼季古致忠都会派遣文华武能两兄弟,驾驭着农闲时文成武就重新修建、亦或修葺的大船远离小岛往岸上去,一是探查岸上的情况,二是为小岛买些稀缺的物件。
往年间,虽说文华武能兄弟并未探查到执事门的消息,却也一直是平安归来,可谁料到,正是众人准备出岛的今年,出事了。
出事不可怕,问清一切后众人便可再行商量,可更麻烦的是,古致忠的突然咳血。岛上没有大夫,谁也不知道古致忠究竟为何突然咳血,亦不知道他能否承受住爱子性命堪忧的消息。
思考间不知时日,万尚志回过神的时候,眼前便是文成武就为自己修筑的那间木屋,此刻,木屋外站满了孩子们。费家尤其是武能的儿子,此刻正不住抽泣,一旁的费海辉正手忙脚乱,不知该如何安慰。
木屋门正紧闭着,邵天宜两步走过去,敲了敲门,说道:“师傅,我们来了。”
费尹的声音苍老而疲惫,透过结实的木门传出时已有几分失真:“进来吧。”
邵天宜推门,眼神示意万尚志先进,万尚志也不推辞,捧着受伤的手臂便进了屋内,邵天宜跟在其后也进了屋。
进屋后一入眼,万尚志便发觉自己平日里打扫的整洁有度的屋子被弄得乱七八糟,床上躺着武能,他的衣袍直接被刀割开,大大咧咧地撕断,露出一道长满整个后背的伤口,鲜血淋漓,不断地往外渗血,有些地方的血色已经发深红的黑,显然出血已久。
一旁的桌子上,许些白布巾凌乱地放着,而这些布巾又被一大木盆的水压着,木盆里还冒着热气,显然那是滚烫的热水。
床侧站着文华和费尹,二人身旁各有一个箩筐,箩筐里面有不少草药,他二人手里握着捣臼,正一左一右碾碎草药,然后置放到一个大箩筐里面,似乎是准备一会儿一起敷到武能的背上。
“你们来的正好,快些过来,用布巾给武能把背上的污血都擦干净了。”费尹头也没抬,手上的动作不停,听着脚步便吩咐道。
万尚志勉强一笑,看向邵天宜,意思很明确。
二人相处许久,早就默契已深,邵天宜自然理解了他的意思,径自朝着桌子而去,抬起木盆从下面揪出那几条布巾放在水里涮洗着,随后走到床边,捏着布巾的一角轻轻地在武能背上擦拭着。
文成抬起头瞅了一眼,忽然发现到万尚志被鲜血浸湿的手臂,忽而惊问道:“万兄,你这手臂……?”
此言一出,费尹不由抬头一看,待看到万尚志的手臂更是烦躁道:“一个个有病的受伤的都赶到一块来,是不是就想把我忙死,然后大家一起到阴曹地府去投胎,也好做个伴啊?”
说着,费尹从捣臼中掏出一把刚被捣碎的草药,没耐烦地一把揪过来万尚志,随后甩到他的手臂上,烦躁道:“自己抹上。”
邵天宜舔了舔嘴角,没说什么。
万尚志也没清洗,仔细地用草药敷满整条伤口,开口说道:“费叔,我现在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先回去休息了吧?”
费尹恼道:“滚吧滚吧,个废人站在这儿也做不了啥,还不滚回去养伤能干啥?!”
万尚志敛下眼,“小侄告退。”随后缓步推门出屋,将屋内的狂躁气息合闭于门内。
他眼前有些变色,甩了甩头,辨认出往古致忠住处去的方向,抬步边走,却突然听到身侧有人说话的声音。
“好了别哭了,叔叔那么强壮,叔叔只是受伤了而已。等我翁翁给他上好药,不用几天,叔叔就会重新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你面前。小乖,你要乖乖的不惹你爹爹生气,你爹爹才会更快的好起来。”声音低低的,但万尚志还是在一瞬便认出声音的主人是谁。
“真的么,海阔哥哥。可是,爹爹浑身都是血,呜呜,真的能好吗?”小乖抽泣地问道。
“当然了!”费海阔说道:“你忘了前几年你大伯他们上山给咱们打野猪,结果你大伯被野猪给拱了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不还是好了吗?你不要哭,再哭你爹爹就烦心了,就好的慢了。”
“那、那小乖不哭了!”
万尚志缓缓走远,身后的声音渐渐消失,他的目光落在远处山坡顶端的那处房屋聚集地,那个十分老旧的,看上去十分有历史意味的古朴房间便是古致忠的住处。
行走间,万尚志路过餐桌,众人刚吃好饭,往日里被人坐的慢慢腾腾的桌子,此刻竟只有一小半的人落座,显得十分孤寂。
见到万尚志路过,忽而有人问道:“万家小兄弟,孩子们去哪嘞?怎么还没回来。”
“是呀,孩子们呢?”
孩子们自然都在我屋子前等待武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