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收益小呢?”拿破仑问道。
“这还不明白?”约瑟夫扬了扬眉毛,“你这个时候去了巴黎,能成为在推翻他的事情上功劳最大的人吗?你有足够的资源来控制这个内忧外患的政府吗?你都没有。既然如此,你急着跑过去干哈?拿破仑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们不需要站队。真正有力量的人从来不需要站队,因为他自己站在哪里,哪里就是一队。如今那位已经走到了穷途末路,但是能代替他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吗?”
“呵呵……”拿破仑只是笑了两声,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他的态度却已经非常明显了。
“那就不要着急。”约瑟夫说,“这些人就算获胜了,肯定也驾驭不了如今的局面。我们只需要等待,等待法兰西需要一个真正的英雄的时候。”
“好吧。”拿破仑说,“那万一罗伯斯庇尔获胜了呢?”
“万一?那先看你能不能控制得住军队。如果你像迪穆里埃一样无能,那我们就只能用这条船逃到新大陆去了。不过你放心,凭着你哥哥我,到了哪里,都会有饭吃的。”
“呸!”拿破仑道。
这时候,约瑟夫身边的鱼竿上的的铃铛猛地响了起来。
“有鱼上钩了!”约瑟夫道。
……
在巴黎,局面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就在一天前,一个人用手枪袭击了库东,然而这个枪手的射术实在是不怎么样,他连开两枪都没能打中库东,而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向他围了过来,然后这人便吞下毒药自杀了。
这次不成功的行刺,却引起了一场掀然大波。首先,这个刺客的身份被确认了,他是过去埃贝尔的手下,而且他在向库东开枪的时候就高喊:“杀死暴君的走狗,为埃贝尔报仇!”
罗伯斯庇尔这些天来不断的努力,试图拉拢无套裤汉,但是这次刺杀,却又让看起来愈合了的伤口再次被撕开了。
罗伯斯庇尔意识到,如果追查这件事情,就会破坏他正在进行的,和无套裤汉们修复关系的努力。但是如果他不加追究,这显然又会让人感到他很虚弱,并因此,回鼓舞他的敌人,使得他们敢于团结起来和自己作对。因此他陷入了一种两难的处境中。不过,在深入的思考之后,罗伯斯庇尔决定,必须追查此事。
这一来是因为他如今的地位,完全依赖于人们对他的恐惧,或者说,“恐怖成了保护自己的手段,从而变成一种荒谬的东西”。(恩格斯语)任何削弱了恐怖的做法,都是在削弱他的地位。
二来,他也意识到,如果不能消灭那些残余的埃贝尔分子,他的拉拢无套裤汉的打算就很难成功。
同时,直线下降的物资储备数量也开始给他敲响了警钟,为了讨好无套裤汉,原先涨起来了的食品价格又被重新强制压了下去,在面粉中掺杂白垩、滑石粉以及木屑的行为也被制止了。向中立国出售粮食以换取一些必要物资的行为也被中止,但是巴黎的粮食库存还是在迅速下降。
但另一方面,从其他地区送往巴黎的粮食却在迅速的减少。中央的一些列变故使得他们对外省的控制力下降了,再加上一些人有意的消极怠工,更加剧了这个问题。所以如今巴黎的粮食也难以再继续支持罗伯斯庇尔的政策了。
如果是几个月之前,罗伯斯庇尔大可向其他省份派出特派员,去打击消极怠工行为,并且监督粮食的征召工作。但是此时,他却无法这样做了。因为在这时候,他还能信任的人已经非常有限了。将这些人派出去,就会降低他对巴黎的局势的控制。
但是,他也知道,放任这样的现象继续,就只能导致他的灭亡。局势如此,他也不得不进行冒险的行动了。
六月初,在罗伯斯庇尔的安排下,库东向国民议会提交了一份名为《惩办革命敌人法案》所谓文件。这份法案对革命法庭的审判流程进行了进一步的简化,取消了辩护人,并且规定,法庭做出判决,不再需要人证物证,法庭可以采用自由心证的方式,只需要从常理推断就可以给犯人判刑。同时,刑罚也被加以简化,革命法庭将只做出两种判决:无罪释放或者死刑。
国民议会战战兢兢的服从了罗伯斯庇尔的意志,通过了这个法案。就连如今在罗伯斯庇尔面前最为桀骜的卡诺,也没有反对这个明显的不合道理的法案。因为富歇已经给他提前打过招呼了,那就是:“如今大家都期待着的时刻就要到了。”
这个法案一公布,立刻就引起了一片紧张,整个国民议会人心惶惶,所有的人都知道,罗伯斯庇尔又在准备一次大清洗,而且,所有的人都能从这个杀气腾腾的法案中看出,这一次罗伯斯庇尔要砍掉的脑袋数量恐怕要远远多于前几次。
而且这个法案,在罗伯斯庇尔自己的队伍中,都引发了争议。为了这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