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雅各宾时期一直受到各种各样的限价呀,征收呀之类的手段压制的大资本当然支持一个反对雅各宾的政府。然而,法国的大资本虽然名字前面有一个“大”字,但其实却并不怎么大,他们并没有特别强大的力量,否则,雅各宾根本就上不了台。事实上,雅各宾能上台,而且会如此的左倾化,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些软弱无力的“大资本”根本就压制不了封建力量。更何况,在雅各宾的时代里,他们被削弱的程度并不比王党小多少。
结果自然就是,他们虽然把雅各宾打下去了,但他们却没有力量再压制王党了。于是在雅各宾时期,被压得躲在地下连喘气都不敢喘气的王党突然就一下子冒了出来。相比热月党人,他们自然更受那些反对雅各宾的人的青睐。
“那就看热月党人的打算了。”约瑟夫道,“你要是热月党人,你打算怎么办?”
吕西安在房间了踱着步,走了两圈,然后道:“唉,真不好办!选举是一定要选举的,毒菜又没有这个本事。也只有通过选举,才能勉强维持一个合法政府的样子。但是让王党上台却是不能让王党上台的。毕竟,王党的人,也会唱《一切都会好》,只不过将歌词改了一点而已。(《一切都会好》是大革命时期流行的歌曲之一,其中最具大革命色彩的歌词是这样的:“会好的哟,会好的呦,一切都会好的哟,贵族们都被挂在路灯杆子上。”这首节奏明快的歌曲同样也得到了王党的喜爱,只不过他们在唱的时候,将歌词中的“贵族们”改成了诸如“叛逆”、“雅各宾”、“暴民”之类的词语。雨果在《悲惨世界》中也提到了这件事情,并感叹说:“歌曲就像断头台,只管砍脑袋,至于砍的是谁,和断头台无关。”)”
王党们在革命中受尽了痛苦,他们的心中充满了仇恨,他们要是回来了,只怕真的会按照他们在歌曲中唱的那样,把那些叛逆都挂起来的。而热月党人,在王党的眼中一样属于该被挂起来的叛逆。
“那怎么才能让王党上不了台?”约瑟夫又问道。
“宣布选举有瑕疵,不合法,然后重选。在这个时间差里面,找出那些王党候选人的问题,把他们解决掉,然后再选一次呀。”吕西安说。
“如果再选一次,上来的还是王党呢?”
“那就再来一次。大不了干脆修改选举规则,就好像当年他们弄出什么‘积极公民’和‘消极公民’一样。同时,用王党的断头台来吓唬老百姓,看看能不能把他们吓唬过来。”
“你觉得能吗?”
“机会不大。”吕西安摇摇头说,“巴黎的老百姓啥玩意儿没见过?靠这玩意能吓住巴黎的百姓,让他们站到热月党人那边?呵呵……”
“吕西安,你的分析不错,那么你觉得最后这件事情会发展道什么地步?”
“当然是王党直接用暴力掀桌子了。嗯,我觉得,这会是一个机会,一个建立起我们的时代的机会。”吕西安道。
“继续说!”约瑟夫道。
“谁都知道,热月政府没前途。包括热月政府中的那些‘大佬’。他们如今之所以如此贪腐,很大一个原因恐怕也是因为他们自己都不看好自己。所以急着要在船沉下去之前,多给自己弄点救生的东西,哪怕是以破坏这条船为代价。所以,一旦王党真的暴力掀桌子,靠热月党的那帮人多半镇不住。那时候,就是我们的机会了。”
约瑟夫对历史不熟悉,但是从电影中,他也隐约记得,拿破仑就是在镇压王党的叛乱中表现出色,才得以登上政治舞台的。
不过在电影中,那时候的拿破仑还只是一个怀才不遇的青年军官,但如今的拿破仑,却已经是法兰西最重要的将领之一了。所以,相比那时候,拿破仑,以及波拿巴家族似乎都应该有更高一些的追求,而不能仅仅满足于登上政治舞台。
“我们的机会?你是说再造共和?”约瑟夫说,“嗯,热月党的人都是笨蛋,但是即使如此,他们应该还是能支撑一段时间的。我们要抓紧时间,办好两件事情。第一,我们要做好进入意大利作战的准备,取得一个真正的忠于我们的地基。第二,我们要在巴黎发展一些力量,随时准备应变。这件事可以托付给富歇来做。他做这类的事情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他和巴拉斯的关系也还不错。让他盯紧巴拉斯,如果发生什么变故,让他尽可能的将巴拉斯带回来。”
“嗯,不过,约瑟夫,富歇可靠吗?”吕西安问道。
“富歇这个人不可靠。”约瑟夫毫不掩饰的回答道,“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他的利益和我们一致。富歇是一个非常能看清楚自己的利益在哪里的人。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只要大局没有大的变化,富歇就比大多数人都可靠。”
“好的,我准备给他写信。”吕西安已经有自觉了。
“可以。另外,在这类事情上,我们也不能完全的依靠富歇。虽然他现在很可靠,但不等于他将来也很可靠。我们必须有能替代他的,能在地下执行任务的力量。吕西安,关于这件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我?”吕西安立刻明白了,这是对他的一次重要的考试。如果表现出色,说不定将来就能更进一步。
“约瑟夫,你让我多想一下。明天,明天我再给你答复,可以吗?”吕西安想了想,其实他的脑子里已经冒出了不少想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