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我们可以向俄国人提出,我们将军营分成两处,我军转移到东北方向另外安营。这样如果法国人来进攻,我们就可以从不同角度来相互支援。然后趁着俄国人没注意,我们赶紧先跑……”一些无耻的家伙,甚至连这种花样都想出来了。
为了安抚大家,约翰大公不得不对他们说:“如今英国人和普鲁士人在北方获得了重大的胜利,法国人多半要把拿破仑的军队调回去保卫巴黎。我们只要再撑一段时间,法国人估计就只能撤退了。而如果我们先跑,俄国人就一定不会跑吗?然后大家都跑,最后肯定是谁都跑不掉!”
约翰大公对于局势的预估要说还是很准确的,就在拿破仑打退了俄军的总攻的同一天,英普联军也向列日发起了总攻。虽然法军英勇抵抗,但是他们的攻击还是取得了明显的进展,攻占了好几处重要的位置,法军在列日的防御也已经接近崩溃,列日的陷落几乎是肯定的了。
列日一旦沦陷,一直到凡尔登,都无险可守了。而一旦凡尔登都守不住,那巴黎就直接暴露在敌人的攻击之下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督政府一边拼命的给拿破仑下命令,要求他回师保卫巴黎;一边号召巴黎人民起来,就像1792年那样组织义勇军,去保卫祖国。
但是巴黎人民却没有像92年那样站出来――今时不同往日了。用约瑟夫曾经雇佣的女仆苏菲阿姨的话来说,那就是:“革命前,我没面包吃;革命后,还是没面包吃――那革命不是白革了吗?”
督政府的成员,议会中的议员,还有那些体面人,很多都发了财。但是对于老百姓来说,他们并没有得到多少真正的好处,对于他们来说,那个让他们抛头颅洒热血的革命还真的是白革了。既然如此,那凭什么让人民再一次为之流血牺牲呢?
而且,92年的时候,不伦瑞克公爵发表了一个非常不合时宜的,要在巴黎屠城的威胁,这个威胁鼓动了巴黎人民,成了当时的革命政府最好的动员令。但是如今,学乖了的英国人和普鲁士人已经不再说这样的话了。没了他们的助攻,督政府还真的没法把人民动员起来。
好在卡诺这么多年努力建立的征兵动员机制倒是渐渐地完善了不少,靠着征发,督政府又弄出了十多万部队。但是大革命的退潮,到来的后果也开始显现――这些士兵,虽然在军事技能上,要比92年的义勇军好很多。但是他们的士气,却远远不能和92年的义勇军相比了。
就这一点来说,巴黎的确是危在旦夕。
这一天下午,拿破仑接到了约瑟夫给他送来的新的信件,这个信件告诉了他一个对于法国而言是坏消息,但是对于波拿巴家族来说是好消息的消息:“英普联军攻克列日,法军损失惨重,儒贝尔将军退守凡尔登。”
拿破仑接到信件,顿时大喜,便向俄普联军派出军使,向俄军返还伤员,并向俄国人提出停战和谈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