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珙的父亲因为刺面相公的事遭受朝廷打压,郁郁不得志而死,孟珙也受其父牵连,官位一直不高,这一次他其实是作为这支狼土兵的向导才跟队北上的,对这位福王,孟珙是真的很感激。
“文先生,还请保护好先生,你们,跟我来!”
孟珙毫不客气地将大部分的王府护卫带走,追着前面的狼土兵向北门跑去。
文先生搀扶着福王,
他能感知到福王在颤抖,福王也能感知到文先生在颤抖,两个人一起在抖,而且互相影响后,越抖越厉害!
福王忽然哭笑不得道:
“不是,文乐啊,他娘的到底是你在搀扶本王还是本王在搀扶你?”
……
绵州城的北门,
在今晚,
被同一支军队给梅开二度了。
樊力像是一座铁塔一样顶在最前面,专门扑杀那些企图靠近城门的守城卒,瞎子就站在樊力身后,帮他监测可能会到来的冷箭。
郑凡则与阿铭薛三以及四娘等人一起冲杀,绵州城的守卒这一次的反应确实是比上一次快,但这时候零零散散赶来的几波兵卒连城门都没能靠近就被打散了。
而这时,
打前的一支骑兵已经从洞开的北门冲了进来,领头的不是樊力,而是霍广。
霍家人多,首级少,所以这一次他们打前阵。
第一波冲进来的一百多骑兵直接冲锋掩杀了过去,那些正在赶来的守城卒在看见骑兵已然入城后,士气直接低落到了极点,再见到骑兵向自己冲来,马上开始溃逃。
郑凡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剧情,终于又回到熟悉的节奏了。
第二波入城的骑兵也进来了,只不过这一次是梁程亲自率领的蛮兵。
骑兵入城,自然不可能一窝蜂地冲进来,毕竟城门就这么大,梁程在发动冲锋时就是按梯队进来的,这样可以尽可能地避免大家在城门口出现拥挤的情况。
当梁程率领的第二批百骑进来后,霍广当即率领自己的霍家子弟兵开始向城中心冲锋。
府衙,
府衙,
霍广和其身边的霍家子弟兵自然听过郑凡上次立功破城的经过,
府衙里才有大人物,
府衙里的人脑袋才值钱,
一个顶好多个,
自家的家眷族人能否重获自由,就靠他们自己去拼杀争取了!
然而,就在这时,前方街面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呜呜呜呜呜…………”的长呼声,宛若山林里的猎人正在追逐野兽。
梁程当即目光一凝,身为一名极为优秀的将领,他自然有着自己的本事,这里面,甚至还要加一点属于将领的天赋直觉。
这声音,这气势,
梁程当即喊道:
“城内有伏兵!”
城内确实有兵,但又不是伏兵,因为没人能算出来今晚翠柳堡的驻军会再度光顾这里。
但对于此时的梁程来说,不管对方能否提前洞悉,在这种局面下,对于己方来说,等于是伏兵。
在此时,梁程毫不犹豫地下令:
“调头,撤!”
他当然可以选择冲锋,不管前面是不是伏兵,大家一股脑地冲杀上去看看到底谁硬气就是!
但梁程不敢,不是他怕了,而是身为将领,他得对郑凡这个主上负责。
这些骑兵,可都是主上的家底子,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当,可不能就这般送上去赌一个结果。
最重要的是,在城内,骑兵的优势基本就丧失,甚至还会成为劣势。
梁程不喜欢这种打仗的思维模式,打仗就是打仗,是要死人的,也是肯定要死人的,但他真不想等回去后因为折损了太多人马导致自家主上天天蹲在翠柳堡的城楼上唉声叹气。
梁程身后的蛮兵马上开始对身后的同袍喊话,并未直接一股脑地调转马头向后冲去,否则后队和前队要是直接碰到了一起,那就真的想出去的出不去想进去的进不来。
因为前方的骑兵忽然停住身形,确实导致后面跟进的骑兵有些混乱,但梁程先前安排的分梯次进入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不过是一小会儿的混乱后,后方骑兵就开始撤出。
也就在同一时刻,达奚夫人率领的狼土兵们,就已然冲杀了过来。
郑凡有些愕然地看着前方忽然出现的一群装束奇怪的士兵,瞎子北的声音在郑凡心里响起,
“主上,是乾国西南土司的狼土兵!”
随即,瞎子北这个人形雷达又道:
“太多!”
狼土兵们奔腾迅速,而且他们和乾国人不同,乾国边军,对燕国军队,一直有着一种刻在骨子里的畏惧。
这畏惧,源自于一百年前的“满地银浪”,这畏惧,也来自于这一百年来乾国在对燕国态度上的谦卑。
但狼土兵们可没有这些心理负担,他们看见前方的燕人骑兵时,就像是看见一颗颗闪闪发亮的银锭子!
街道就这么宽,导致不少心急的狼土兵已然爬上了围墙开始奔跑,甚至在两侧屋顶上开始奔跑。
他们大叫着,他们呼喊着,他们无所畏惧。
霍广所带领的先锋骑兵本就是向前的冲势,再加上前方狼土兵来势太快,双方根本就没有多少思考的余地,就直接对撞到了一起。
“砰!”
“砰!”
“砰!”
撞击声传来,
骑士加上战马的重量将最前面的狼土兵们直接撞飞,没撞飞的也是骨骼断裂。
但很快,后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