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像是拍排球一样,门房生的脸第一次看见了自己身后的风景,体验了一把上厕所嘘嘘时不用再担心被人偷袭的优越。
只是,这股子优越并没有持续太久,他就倒在了地上。
账房先生见到这一幕后,身体一颤,直接翻了白眼,口吐白沫,昏厥了过去。
阿铭也没理会对方是真被吓死了还是在装死,因为伴随着这边的尖叫声,这个帮派,显然是被完全惊动了,从院子的左右两侧,总计冲出来二三十个手持五花八门兵器的汉子。
这个是拿刀的,那个是拿斧头的,这个,拿的是铁棍。
阿铭的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个个地逡巡着,
终于,
他笑了,
因为他看见一个拿剑的了。
下雨天杀人,似乎和剑更搭配一些。
阿铭觉得,自己应该是被瞎子给传染了,否则自己怎么也忽然搔了起来。
“砍了他!”
一个身上披着兽皮的高壮男子明显是这里面的首领,一挥手,对着自己手下下令。
门口的两具门房尸体已经告诉了他,已经没有和谈以及套交情的必要了。
阿铭的速度很快,比那头僵尸是要快的,虽然力气没那头僵尸大,但也是超过了普通人的层次。
所以,前面两个分别拿刀和拿斧头的帮众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阿铭绕到了身后,阿铭和那头僵尸还有一点不同,他很珍惜爱护自己的指甲,不喜欢用指甲去杀人。
所以,阿铭的左手出现了一把锉刀,刺入了拿斧头的帮众的太阳穴,另一边,则是抓住那位帮众的胳膊一扭,顺势帮他用自己手中的刀抹了脖子,帮助其了结这肮脏的一生。
优雅,快捷,毫不拖泥带水,
这不是在杀戮,
这是一场属于阿铭的艺术表演。
他在人群中舞蹈;
鲜血,是观众自愿奉献给他的鲜花;
惨叫,是观众们为艺术买单的欢呼。
只不过,在解决了这两个人之后,聚集过来的帮众更多了,一下子压缩了阿铭的空间。
武侠片里的那种一群人围着你却还在跟你单挑的情况在现实里是很难出现的,大家一拥而上,你再是万人敌的将领,也得嗝屁。
好在,阿铭不同,在拼着承受了后背两刀劈砍的代价后,他冲出了这个包围圈,直奔了那位拿剑的男子。
男子发出了一声低喝,举着自己的剑向阿铭刺了过来。
阿铭的眼里,露出了一抹失望之色,因为对方身上,没能发光。
身体,侧了过去,但左手却顺着对方的剑尖一路下滑,指尖鲜血飞溅,阿铭却毫不在意,一直到抓住对方的手腕,向下一压。
持剑人身体一个踉跄,阿铭则很轻松地张开嘴,两颗獠牙显露而出,以蜻蜓点水般的速度像是订书机一样在对方脖颈位置留下了自己的标记。
“噗通。”
持剑人摔倒在了地上,但他手里的剑,却已经被阿铭握在了手里。
“我曲子都拉完了,你还没结束。”
瞎子北的声音传入到阿铭的耳中,而偏偏此时,瞎子北依旧坐在外面的骡车上,手里还拿着二胡。
精神力的力量,让隔空传音,失去了技术壁垒。
“我记得二泉映月挺长的。”阿铭在心里回答道。
“下面的谱子我忘了。”
“好吧。”
“你拿起了剑?”
“是的。”
“你会用剑么?”
“你看着吧。”
“行,那我再拉一遍吧。”瞎子北觉得自己做了很大的妥协。
“其实,不用勉强,因为我也不是那么想听。”
“放心,在我送你的bgm里,没人能打败你。”
“行,你瞎,你说得多。”
短暂的精神交流后,帮众再度冲杀了过来,阿铭站在那里,没有像先前那样做过多的闪躲,因为他说要给瞎子展现自己的剑术。
“噗!”
一个帮众的刀砍在了阿铭的肩膀上,肩膀肌肉收缩,夹住了刀口,那名帮众没能把自己的刀抽出来。
阿铭一剑下去,将对方的脑袋斩断。
另一个帮众从后面用斧头砍中了阿铭的后背,阿铭依旧不动,上半身扭曲了一下,剑锋向后横扫,抹过了对方的脖子,对方脖子位置开始喷血,摔倒在了地上。
两个手持长矛的帮众一起举着长矛冲刺了过来,阿铭依旧没有躲闪,长矛刺入了自己的身体。
阿铭身体一颤,松开自己的肌肉,开始向前,哪怕自己胸口位置还串着两根牙签,依旧无所谓。
眨眼之间,阿铭来到了这两个帮众面前,他们的手里,还茫然地握着长矛。
阿铭对他们笑了笑,挥剑下去,直接砍了俩。
他们松手,倒了下去。
阿铭身体则开始后倾,体内的两根长矛作为支撑,卡在了地砖上,阿铭身体向后倾侧,未倒,手中依旧握着剑,剑身和身体平齐,与地面呈四十五度角。
同时,开口道:
“我的剑,怎么样?”
院子外,瞎子北默默地放下了二胡,
从兜里拿出了一条那位巡城校尉夫人送给自己的帕子,
擦了擦额头上的雨珠,
感慨道:
“好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