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子,
你得懂事。”
熊丽箐张了张嘴,贝齿咬住嘴唇,一字一字道:
“我不想懂事,我只想我哥哥能像小时候那般一直宠着我,照顾着我,我只想一辈子陪在哥哥身边。”
“别再说这些糊涂话了,咱们,是兄妹,亲兄妹,人啊,总得学会长大。
乖,
只要哥哥在,就能保证你这一世,不会受到丝毫欺负。”
“但欺负我的,是你!”
公主喊了出来。
床底的青蟒有所感应,从床底下探出了蛇头。
但当青蟒看见坐在那里的摄政王时,青蟒很快就又缩了回去。
公主愤怒情绪到一定程度时,它会自动苏醒,然后将面前的人吞入腹中,但他不敢在摄政王面前放肆。
“哥,你来看我,就是为了要和我说这些。”
“妹妹要出嫁了,当哥哥的,自然得来看看。”
“是怕我太胡闹,毁了你和屈氏的关系?”
摄政王有些不想说话了,他站起身,似乎准备离开寝宫。
公主依旧坐在那里,没站起来。
摄政王走到门口,停下脚步,道:“哥也很想对你说一句,不高兴嫁,咱就不嫁了,但哥没得选择。
燕国的那位皇帝,吞并之心昭昭,他不会给哥哥太多的时间去准备,哥哥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荒废,是真没得选。”
熊丽箐抬头,看着摄政王,道:
“你可以选择不当皇帝。”
摄政王的面色一冷,
直接呵斥道:
“我不去争这个位置,让其他兄弟坐上去的话,你现在就不是坐在这里和我置气说什么不想嫁人的话了,你现在得和我一起,被流放到大泽去!”
公主笑了,
有些凄然道:
“我愿意。”
摄政王沉默了,
两个人,
一个站着,
一个坐着,
很长时间都没人说话,寝宫的氛围,就这般凝滞下来。
…
郑伯爷坐在马车上,他没有在此时出去乱逛,也没去看造剑师为陈大侠看剑的场面,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喝着茶。
赵成立在一旁,不敢多说话。
只不过,两个人还是会时不时的目光交汇一下,却也没有做出什么有价值的交流。
您来了?
哟,您又来了?
哟哟,您今儿还来啊?
对,我进来啦,我又出去啦,我又进来啦…
郑伯爷现在很想抽根烟,一是现在没事儿做干等着无聊,二是心里有点情绪想通过这种方式排解一下。
但郑伯爷终究还是克制了自己的这一冲动,因为卷烟这玩意儿太有标志性,可能凤巢的探子早就收集过自己有这个癖好。
闲着也是闲着,
郑伯爷的思绪开始发散,
忽然想到一件事,
就是自己已经见过燕皇了,也见过乾国的官家了,也见过晋皇了,也见过野人王了,现在又见到了“楚皇”;
哇哦,
就算是两国使者或者使节,一般也就专门出使一个国家,只能见到一家的皇帝,但自己这边,除了蛮王之外,已经快大满贯了。
这个世界上,能像自己这般见过这么多“皇帝”,同时还都近距离说过话的,应该没几个吧?
这样一想,感觉真有点宝可梦的意思;
“呵呵。”
郑伯爷情不自禁地笑了两声。
边上站着的赵成身子则下意识地颤抖了两下,他现在对郑凡的身份,是真的摸不清楚了,只知道无比神秘,而神秘,则是人恐惧的最大来源。
而这时,外面传来了马蹄声。
紧接着,
三个人下马向内院走来。
两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口,直接跪伏下来。
屈培骆则直接走了进来;
跪在门口的两个,是屈培骆的两个叔叔,也就是屈天南的弟弟。
上午皇族禁军进入别院驻地,同时凤巢的番子也聚集而来,聚安城的屈氏马上就收到了急报。
屈氏的几个话事人马上就明白过来到底是谁来了,所以两个叔叔当即陪着屈培骆策马赶到皇室别苑准备觐见。
摄政王是白龙鱼服,但屈氏却必须得知趣儿,该有的礼节和姿态,必须要有,何况大婚在即,摄政王现在来到这里,本就是在给屈氏面子。
两个身上有将军号的叔叔跪在门口,没进来,他们只是负责来跪的,毕竟摄政王没摆出銮驾,意味着以“家里人”身份出面居多,自然应该让即将成为家里人的屈培骆进去陪摄政王和公主说说家里话。
屈培骆进入内院后,先是看见了在那里帮陈大侠品剑的造剑师。
很显然,他是认识造剑师的,当即上前行礼。
“培骆见过独孤叔叔。”
独孤家是和屈氏同一个体量的楚国大贵族,屈培骆的一个姑奶奶是造剑师二叔的妻子,所以,造剑师比屈培骆高一辈。
再加上其四大剑客的身份,在屈培骆面前摆摆架子,受这个礼,那也是理所应当。
快要结婚的晚辈给自己行礼,这个当长辈的,自是需要有所表示。
造剑师也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一把短剑,直接丢给了屈培骆。
“送你的。”
“多谢独孤叔叔。”
造剑师送的剑,必然是好剑,这一点,毋庸置疑。
屈培骆没推辞,很是恭敬地收下了剑,随即将目光落在了陈大侠身上。
造剑师介绍道:
“乾国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