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郑凡一直很想问那条叫“小青”的青蟒为何没有事先做出预警?
魔丸属于灵魂体,对灵魂方面比较敏感,但那条青蟒算是妖兽,不管那黄鼠狼叫黄皮子还是叫黄狗子,既然能迷惑人心,显然已经属于成精的一类了。
按理说,那条青蟒应该会做到提前预警的。
但结果,不光没预警不说,就是这猎户出现在这里,青蟒也没反应。
这就是很大的不寻常。
不过,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一般来说,猎户的耳朵都极为好使。
江虎将郑凡二人带到了一处木屋前,其推开木屋门,里面传来了妇人的声音。
“可是回来了。”
“黄狗子闹腾。”
“是么,这两年山里不太平啊,咦,还带了人回来?”
“说是逃人,我带回来歇息一晚。”
“好,我去准备点吃食。”
郑凡和公主进了屋,看见一个妇人在忙着给木屋中央的火炉里添柴火,又架起了锅,开始往里头加水。
“这是贱内。”江虎介绍道。
郑凡行礼道:“见过嫂子。”
公主也行礼道:“见过江家嫂嫂。”
“哎哟,干嘛这般多礼数,弄得人家怪不好意思的,你们先坐着,我这就煮点汤食来给你们吃。”
江虎示意郑凡和公主围着火炉坐下烤火,随即问道:
“这是要往哪里逃去?”
不等郑伯爷开口,公主就直接道:“还不清楚,本想着先进山躲开再说,现在想想,可能要翻过山,去晋地。”
“去晋地?”猎户有些意外道,“那里可是在打仗。”
公主点点头,有些委屈道:“可楚地,已没我二人容身之处了。”
听到这话,江虎有些咂舌道:“看来,呵呵,看来弟妹出身不简单啊。”
能说出楚地容不下的话,证明女方的门第,真的很高,普通的楚地贵族,还真做不到这种影响力。
“来,让一下。”
妇人走了过来,先将一些切好的腌肉放入锅中,随后,又放入了宽粉条,最后,盖上了锅盖。
“多谢嫂夫人。”郑凡笑道。
“相逢是缘,我们住这山里,也很少能多个人一起坐在这儿吃饭,也没个客人。”
江虎笑着点点头,随即,他又开口道:“从这里入晋,得走好远,山路不好走,更何况还得过些密流。”
最好走的路,当然是镇南关了,但镇南关那里楚国大军林立,斥候遍布,郑伯爷自是不可能从那里走的。
不过,郑凡没开口回答,而是等着公主开口,因为从一开始公主自我介绍时,郑伯爷就感觉有些不对。
屈氏大婚的风波,其实早已经在楚地宣扬开了,因为在场的贵族实在是太多,事情的影响也实在是太大,想遮掩也遮掩不住。
事实上,郑伯爷一路打着押送粮草向镇南关的名义行进时,周边一同上路的粮商们每天谈论得最多的,也是这个话题。
有人捶胸顿足,觉得大楚这次大失颜面;
有人幸灾乐祸,看屈氏倒霉吃瘪很有意思;
有人感慨燕人那位平野伯若是这次没将其留在楚地,要是让他带着公主安然回去,那这声望叠加起来,将难以想象。
郑伯爷每每都蹲在边上,听着他们聊,他们聊得很起劲,郑伯爷听得也很起劲。
可能,现在还只是在楚地范围传播,再过个十天半月,这件事应该会传到燕乾之地去,这注定,是今年开年最大的一件“老百姓喜闻乐见”的事儿。
所以,虽说江虎是个猎户,常居山中,但谁能保证他中途没下过山,没听到过这件事?
若是他听过这件事,那按照公主的自我介绍,暗示性,就很明显了。
只是,郑伯爷并不觉得公主不清楚这一点,她不是傻白甜,她这般说话自然有她的道理。
而且,郑伯爷也不担心公主会反水,她要是想反自己,早在皇室别苑时就能出手了,没必要涮了屈氏和皇族面子后临了这时再反水。
“是的,所以我想请虎哥给我们做向导。”
听到这话,妇人先是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位姑娘会提出这个要求。
郑凡则留意到了妇人发髻上的簪子;
虽说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郑伯爷对这些名贵首饰金银玉器都没什么兴趣和概念,但架不住自己发达后生活条件好转了,使得一些名贵的首饰配饰这类的东西,已经成了家里很常见的东西。
颇有一种溥仪去古玩店的感觉:我没系统地研究过,但我家里这些都很寻常。
这枚簪子,不便宜,而且用料也不是普通的金银。
再加上下粉条时的“豪情”,郑伯爷脚下还有两根粉条段子落在那儿呢,妇人也没捡起来再丢进去。
江虎摇摇头,道:“抱歉。”
这是直接拒绝了。
郑伯爷默默地端起面前盛着水的碗,喝了一口水,他没说我会付银子的蠢话,很明显,这户人家不缺银子,或者说,不是很在乎银子。
公主抿了抿嘴唇,道:“公孙将军可还好么?”
江虎目光当即一凝,妇人则吓得不住后退,撞在了桌子上。
郑伯爷继续喝水,神态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其实他连公孙将军是谁都不清楚。
江虎舔了舔嘴唇,问道:“姑娘,你到底是谁?”
公主没急着暴露身份,反而笑了笑,道:“想当年,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