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叔说的是,培骆心里清楚。”
“我很看好你,在你身上,我看见了以前的我自己,哪怕,你是嫡系。”
“承蒙轩叔厚爱。”屈培骆目光扫向四周,开始接连下令。
左路军人数有六千人,说实话,这六千人到底是大米里掺沙子还是沙子里掺了米,连屈培骆自己都有些分不清楚,总之,这一部,在屈氏对范家出手后,其实本就不能用了。
他们被单独安排在了凸前的位置,其实就是当作一只鱼饵,吸引燕军先从这里打开突破口。
随即,
右路军就将从对岸迂回,切断燕军后路,而自己则亲率中路军,从正面挤压燕军,以达到毕其功于一役的目的。
仗,
就是这么个打法,
现在,
其实就是看看燕军会不会上钩了。
但屈培骆觉得,
那个燕国平野伯,
是必然会上钩的。
………
“这钩太直。”
苟莫离一边吃着炒面一边手指着自己绘画出来的简易潦草地图说道,
“伯爷您看,这些日子来,给咱们送过消息的,昨儿个,居然又都送消息说他们将作为前军去往大河镇。
虽说属下觉得那个屈氏嫡长子怎么着都没办法和英明神武博学多才心胸宽广的伯爷您相比,
但人好歹是屈氏里出来的嫡种,再怎么差也不至于差到蠢货的地步,真要这样,要是还继续将他拿来和伯爷您放在一句话里头,岂不是玷污了伯爷您?”
“说人话。”
“嗯,属下觉得,这是一只鱼饵,他屈培骆,大概现在就在等着咱上去咬这个钩。”
“嗯,你觉得该怎么办?”
郑伯爷一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从善如流,会用人,其实,很多时候他都把自己的角色定位成刘邦,而不是李世民。
最重要的是,他身边一直有人可以用。
堂堂一个野人王,做自己的军机参谋,帮自己制定和设计战场布局,这已经是极为奢侈的配置了。
这也从侧面体现出了郑伯爷对屈培骆那位兄台的尊重。
“属下以为,我军当先将大河镇上的左路军当作一颗棋盘外的子,可以不用看了,剩下的,其实就两路了,一路,是已经在青滩西侧的右路军,一路,则是青滩东侧,兵甲最为整肃不出意外应该是由屈培骆亲领的中军。
既然那位屈氏少主将阵势摆开,还特意选择了这处开阔的位置,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我们来打,那我们就选一路打。”
郑伯爷点点头,
指了指这张用墨笔画出的草图,
道:
“那就,打右路?”
………
“报!!!!!”
“林将军部南方十里处出现燕军!”
林将军,叫林荣,是屈天南的麾下家将,现在,则是屈培骆的家将,是屈氏世代忠仆出身。
屈明轩深吸一口气,道:
“燕人没咬大河镇这只饵。”
屈培骆笑了笑,道:“那位平野伯,自然不是无能之辈,其实,还是我这饵给的太直了,但这偏偏又是没办法的事。”
开战在即,不直接将那些可能心怀鬼胎的人安置在一侧,难不成还得留着他们在中军随时提防着他们反水?
“林荣那边能撑得住么?”屈明轩问道,他一直走武修之路,其实在排兵布阵方面,并不是很精通。
其实,他此行随同而来的目的,就是保护屈培骆。
屈培骆摇摇头,道:“林将军应该会后撤。”
“我听说,燕人这次没有马,不是骑兵。”
按理说,步战的话,应该是青鸾军更占优势才是。
“燕人兵锋强劲,就算是没有战马,但能够被那位平野伯带着深入我楚地的兵马,必然是燕人军中精锐。
这等精锐,无论何时都不得小觑。
另外,我是想在这片青滩上将燕人完全包个圆的,并不想一开始就和他们硬碰硬,否则燕人完全可以从这里入长溪郡,过白蒲,进大泽。
我可不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北面打得热火朝天,而我们,只能在大泽里和那群燕人一直兜圈子。
上一次,让这郑凡跑了,这一次,我必不能让他再逃掉。
传令,
林将军按预先安排,与燕军接触后后撤至滩头,将燕人引进来!”
……
“伯爷,属下觉得,如果打这楚人右路军,楚人这支军队,必然会后撤,好将咱们给牵引进去。”
“意思就是,你不同意打这右路军?”
“伯爷,咱们兵没楚人多,唯一的优势就是,咱们士气旺盛且士卒敢战皆为精锐,所以,分兵和冒进,都是我们的大忌。
属下觉得,那屈培骆,现在就像是红帐子里的老姐儿,瞅着咱们兜里的银子,站在那儿使劲地抛媚眼,就等着咱们进去后她好施为将咱给掏空喽。
咱呐,
就偏偏不能如她的意。
她撩拨勾引咱进去,成啊,咱就当那老油条般的铁公鸡嫖客,你引我,你逗我,咱就乐呵乐呵着,受你引受你逗,时不时地顺手,该吃豆腐就吃豆腐;
她屈培骆还偏偏不能生气,
欲拒还迎地拿一把扇子遮住半张脸,
对咱来一句:
讨厌~”
“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