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真的和赵括一样,一出道,就碰上了王者。
以野人王的谋略和对战场的把控能力,对付一个屈培骆,真的是有些欺负人了。
阿铭清楚,这也是主上当年为何要留着野人王慢慢收服不舍得杀的原因所在了。
野人王在蛊惑人心方面,没瞎子精通;在指挥作战方面,没梁程优秀;
但奈何,人两者兼顾,这就很实用了。
阿铭也会不由自主地犯些许忌讳在自己心里想着,要是今日指挥战事的是自家主上,兴许就不会那般轻易了。
自家主上现在是会打仗,也称得上是真的优秀,毕竟名师出高徒,但也是不可能像野人王这般将战争玩儿成艺术的感觉。
就在这时,
一根箭矢射来,
阿铭闪身一侧,用自己的肩膀挨了一箭,然后继续像没事人一样想着自己的心思。
郑伯爷这边,则对剑圣道:
“您就不想到前面去玩两把?”
剑圣不语。
他的任务,是保护郑凡,在战场上,防止郑凡出意外,亦或者是在军寨里时,防止郑凡这个主将被对方强者来一出斩首。
至于亲自下去,到士兵窝里厮杀,他真的没太多的兴趣。
无他,
掉价。
而偏偏郑伯爷最擅长的,就是抚剑圣这类人的毛。
不光能给他抚平了,还能给他抚顺了,最后,还能涂上油,让毛发泛着光。
郑伯爷抬起一根手指,
道:
“您今夜只要出手,战后,我治下百姓,免去一年的丁赋。”
丁赋,就是人头税。顾名思义,就是按人口缴纳赋税。
剑圣有些意外地看向郑凡,道:
“当真?”
“当真。”
郑伯爷又将那一根手指手回,
道;
“您要是能帮我在这溃军之中逮到我那位姓屈的好兄弟,
丁赋,
日后在我治下,永不再收。”
剑圣目光微凝,道:“那你准备怎么做?”
虞化平到底是虞化平,他被忽悠时,是因为他愿意被忽悠,而不是真的被忽悠了。
“日后,在治理地方时,我打算摊丁入亩,滋生人丁,永不加赋。”
“这是你,早就想好了的?”
“是。”
郑伯爷大大方方承认了,
同时道:
“您出不出剑,其实都会这般安排下去。”
“那我为何还要出剑?”
“您觉得呢?”郑伯爷反问道。
剑圣点点头,道:“这一策,当浮一剑白。”
言罢,
龙渊飞出,
剑圣身形落于马下。
郑伯爷大喝道:
“三儿,为剑圣大人领路!”
“是,主上!”
三儿带着自己的一帮手下簇拥着剑圣向北疾行而去。
郑伯爷则伸手对着身旁的阿铭招了招,
催促道:
“快,再靠近点儿。”
四娘策马上前,却被郑伯爷伸手拦下,道:
“再怎么着,也不能让你给我挡,有阿铭呢。”
“………”阿铭。
“主上是否忘了,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们都可能暴毙。”
“话是那么说,但我总要一点面子的。”
郑伯爷今儿个心情好,
确切地说,
是有些膨胀了。
然后,
很快,
他的后背就一阵发凉。
就是薛三领着剑圣前突的方向上,也就是距离郑伯爷可能也就五十丈的位置,忽然传来了一声轰鸣和一道剑气呼啸之音。
阿铭马上策马斜靠过来,挡住郑伯爷。
四娘单掌一拍马背,径直落在了郑伯爷身前,坐在郑伯爷马上。
郑伯爷有些无奈道;
“不乖。”
四娘则道:
“主上,那是楚军派来斩首您的队伍。”
“我知。”随即,郑伯爷又笑了笑,道:“所以,为天下苍生着想是真的有福报的,瞧瞧。”
乱战之中,
夺旗斩将往往是最快决定战场格局的一种方式。
昔日东山堡一战里,那位大楚柱国也是猛攻郑伯爷帅輦所在处,想要以此作为翻盘的契机,不失为一个反败为胜之豪赌!
眼下,这支楚军败局已定,以小股精锐逆流而上,妄图行一招斩首战术,也是情理之中。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隐藏着过来的,也不晓得他们是如何做到这般悄无声息且精准的,
但,
怎么说呢,
这个世上,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屈氏作为大楚大贵族,自然也是有些底蕴的,执行这一场斩首冒险的,也必然是跟随在屈培骆身边的真正精锐。
好在,
剑圣也在先前动身了,
好在,
无巧不巧地,双方竟然碰上了。
若真是让这支人马继续拉近了二三十丈距离,那哪怕郑伯爷身边有阿铭剑圣胸口里有魔丸,也依旧会有出意外的可能。
“主上,避避?”阿铭说道。
郑伯爷一只手搂住四娘的腰,
明明心里还有些后怕,
却依然笑道;
“避什么避,狗急跳墙罢了,扑灭这一支,这一路楚军,就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儿来了。”
笑着说完,
郑伯爷的手还在四娘腰肢上轻轻捏了捏,
只可惜四娘身上着了甲,手感微凉坚硬,但倒是不妨碍郑伯爷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