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那郑伯爷就受点委屈,回去在府里多修几座黄金马桶。
民夫运力,是个很大的问题,士卒们自己是可以带点儿的,对这一点,郑伯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军纪官只会抓那些夹带得太过分的,两匹马,好家伙,马蹄子迈起来都费劲了,你这算是要干什么?
要知道现在还是在楚地呢,议和是议和了,但谁知道楚人会不会随时翻脸?
当初咱们自己怎么对楚人的心里没点数么?
真要是忽然起了战事,你这战马还能冲锋得起来?
军士们肯定要参与押运的,但数目不能多,所以尽可能地抓一些楚人做民夫,也就是奴隶,运回上谷郡或者运回晋地后,这些楚人,其实本身也就是“人口财富”,肯定会被留下来的。
郑伯爷本想学百年前初代镇北侯对乾国三边那般来个大肆掳掠人口,但年尧大军在过了渭河后,马上就安营扎寨了。
那已经不是针了,而是一根巨大的铁杵,就立在那儿。
使得燕军根本就没办法放开手脚去胡来,必须要对其保持最大的战备警惕。
但,
其实也足够了。
大军的撤退,是有序的,郑伯爷看了看名单上,搜刮了大概七成半的目标,有些太远的,就没去,有些太偏的,也没去,有些位置太幸运的,正好被年尧大军卡住的,自然也就不去了。
一切的一切,安全第一,不给楚军任何军事发动的机会。
大军满载而归,分批次渡过渭河,回归上谷郡。
在郑伯爷渡过渭河,重新回到了荆城地界的那一日,天上,下起了鹅毛大雪。
燕楚两军,以渭河为界,双方都安下寨子,开始了新一轮的对峙。
燕军抽身而出了,
楚人得以再度将自己的大门收紧,
虽然没了镇南关这座雄关,但当大楚的水师横立于渭河河面上后,楚军士卒心底还是都长舒了一口气。
以后还会不会打,谁也说不准,但至少目前来看,短时间内是不会了。
一场持续一年的燕楚大战,
终于落下了帷幕。
帷幕落下时,还有个小插曲。
郑伯爷写信给年尧,
说想和他在望江小舟上一会,一人带一个护卫。
年尧拒绝了。
……
“来,吃。”
郭东将一块肉干递给了许安。
许安现在是金术可的亲兵,时刻伴随金术可左右,可以说,前途无量。
郭东也不差,
现在已经换了一身新的甲胄,腰间的佩刀也成制式的了,很明显的一副校尉派头。
这不,
还弄来了肉干递给自己这个好兄弟吃。
许安没客气,接过肉干就开始啃起来。
其实,跟着金术可做事,他是服气的,因为许安能够感受到这位蛮族将领体内蕴藏着的那股子精气神。
是个做事的,是个会做事的,是个能做事的。
只是,这位蛮族将领在生活上,很是苛刻自己,坚决不要区别对待,所以,作为他的亲兵,每日吃食其实和大头兵差不多。
“这下子,你老家的那个阿水姑娘是跑不掉了,校尉了哎。”
校尉,已经算是步入了军官行列了。
“当不当官儿的,其实无所谓,关键这是伯爷亲自给我册的官,嘿嘿嘿。”
郭东一边笑着一边抚摸着自己身上的校尉腰牌。
他还记得前日里,伯爷让他们几个上台受赏时的画面,伯爷还亲自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隔着一层甲胄,但他依旧能够感知到伯爷的手掌,很宽厚,也很温暖。
“你这校尉是个什么牌号的?”
大燕底层军制其实很是混乱,校尉这个衔,在正规军中还好,在地方上,其实就跟个万金油一样。
想当初在北封郡时,绝大部分坞堡主家里都是世袭的校尉,郑伯爷最早做的那个“护商校尉”,也是郡主自己随手捏出来的一个牌号,临时取的,反倒是守城校尉巡城校尉这类的牌号,相对正规系统一些。
“喏,你看撒。”
郭东很是骄傲地将自己的腰牌解下来,双手递送到许安面前。
许安将肉干咬在嘴里,
接过了腰牌一看,
只见上面刻着两个大字:
摸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