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圣看着刘大虎,
很认真地道:
“我姓虞。”
“爹,我知道。”
刘大虎记得,爹刚到自己家时,奶喜欢喊他小鱼。
后来,自从爹在雪海关受伤之后,奶就喊老虞,或者是虎子他爹,亦或者是妮儿她男人。
“我叫虞化平。”
“嗯!”
刘大虎用力地点头。
“你是我,虞化平的儿子。”
“嗯,爹!”
“你是晋人,我是昔日大晋的宗室,你现在姓刘,但你既然入我的门户,以后,你得有一个孩子姓虞。”
“爹,还有阿弟呢。”
“我很早,就把你当作我的亲儿子。”
“我也是把爹当做亲爹。”
“记着,打今儿起,再和同学同伴说起家世时,就说,你爹是这世上最强的剑客,四大剑客的其他三个,根本就不配和你爹比!
再说你自己时,就说,自己是大晋皇族的后代!”
虽然没血缘关系,但正如李良申李富胜那般,他们以后的孩子,是会被列入李家族谱的。
“再说,侯府,你想去就去,想进就进,侯爷的茶,你想喝就喝,侯府的椅子,你想坐就能坐。”
“嘿嘿嘿。”
刘大虎笑出了鼻涕泡。
剑圣很少这般张狂,也很少这般话多。
以前,
他觉得这样没意思,
像郑凡那样,更没意思。
但现在,他忽然明白过来,人活着,不光是为自己而活。
他希望自己这个儿子,能开心,能挺起胸膛。
自己明明有,
为什么不给?
刘大虎擦了擦自己的脸,
笑道;
“爹,我不会和同学说你的。”
“爹准你说。”
“不说,不说,我刘大虎的爹,就是城门口的卒子,每天中午吃娘蒸的馍,晚上教我练字。”
剑圣看着刘大虎,
刘大虎也看着剑圣。
冥冥之中,或许真的有一种叫作缘分的东西。
他来到了她的家,
她现在肚子里给自己怀了一个孩子,
但他,其实早就有一个现成的儿子了。
剑圣手指着依旧漂浮着的龙渊,
问道;
“练剑不?”
你爹是剑圣,
你要练剑,
我教!
刘大虎抿了抿嘴唇,然后,摇摇头,有些勉强道:
“爹,我想先练刀。”
“………”剑圣。
“教习说,我们以后从军的话,大部分会先从侯爷的亲兵开始当起,我想为侯爷陷阵冲锋。”
剑圣,
有些抑郁了。
明明剑,才是江湖年轻儿女共同的追求,可偏偏,自己又被拒绝了。
见到自家爹脸色有些尴尬,
刘大虎忙道;
“等阿弟出生了,让阿弟来练剑吧。”
剑圣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牵扯下去,先前在院子里和郑凡聊天时,用自己媳妇儿的肚子刺了郑凡好几剑;
结果转过头来,
这一剑,
才是最伤的。
“走,先买礼去。”
“好嘞,爹。”
这时,
肖一波领着几个护卫走来,见到剑圣和刘大虎,上前行礼道:
“大人,侯爷来询问,可是有什么事?”
“无事。”
“好的,大人。”
肖一波马上退开;
虽然早有亲卫探子回报,但侯爷还是让自己亲自跑了一趟。
无他,
当时侯爷正在前厅里喝着茶,
忽然间迸发的剑气让侯爷下意识地以为有其他高手入奉新城想刺杀自己,茶水呛了一鼻。
剑圣和刘大虎去了大前街,那里开着很多家铺子。
礼,买得不算贵,但看起来,很多;
等买完明日的回礼后,剑圣带着刘大虎来到了一家寿材店。
寿材店,很大,足足占据了八个铺面。
寿材,从竹席到最高档的棺木,一应俱全,还能量身定制。
另外,各式冥货也是应有尽有。
规模之所以这般大,是因为这个生意,也是侯府垄断,其他人敢卖敢做这个生意,就等着衙门里的官差来拿人吧。
现如今,晋东虽然吸纳了很多流民进来,但依旧是地广人稀,外加开矿、冶炼、作坊等等,都需要大量人口,最最重要的还是田亩上,也需要很多人口。
所以,只要有手有脚的,不愁没事做;
这种模式,在盛乐城时就定下了,不说寿材铺了,连红帐子,也是从窑子到青楼什么的,全都是侯府的产业。
也就晋东天高皇帝远,外加侯府的威名在这里,否则,别处敢这么搞的话,轻的,与民争利的帽子就扣下来了,重的,那叫刮地三尺鱼肉百姓,史书罕见的大贪。
但也正因为这种经济模式,才能使得从盛乐到雪海关再到奉新城,地盘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兵马负担越来越重的变化中,依旧保持稳定和高效。
“哟,客官,看点什么?”
这是这间铺子的三掌柜,瘦削高个儿。
“明日派人,去侯府西侧的平街巷甲字列甲等,家里老人想提早打一副寿材。”
“成,我记下了。”
这位置,太好记了。
“爹,是给奶准备的么?”
“嗯,省得她再喊什么草席竹席的了。”
以前,她喊随她喊呗,剑圣挺喜欢听她唠叨的,老太太话是多了些,但对自己,也是真当女婿,是真当儿子来对待。
但今日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