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君天璇忍不住撇过头看向宇文璃,果不其然,宇文璃伸长了脖子,眼神胶着在那一抹天青色的身影上,扒都扒不下来!
“平章!此事有诈!”君天璇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宇文璃回过神来,微微低下头,他知道,此事有诈,必定有诈,可他却忍不住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不是云卿浅。
想知道,她是在设计他,还是她真的被沉煞抓了。
宇文璃攥了攥手心,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朝思暮想的身影。
而此时前面又传来了沉煞的喊声:“西陵陛下,可愿与本将军做这个交易?”
君天璇冷哼道:“待朕攻下你们皇庭,这云卿浅不过是囊中之物罢了,你有什么资格和朕谈交易。”
沉煞哈哈大笑道:“实不相瞒啊,朝廷辎重补给日前已经到了杭城,本将军也向杭城军备借兵十万,如今本将军手上有四十万大军,粮草不计其数,西陵陛下,你觉得你能攻下杭城么?呵!”
沉煞沉默片刻后继续说道:“本将军一路退兵,确实是因为粮草不济,可更多的也是为了少造杀戮,如今既然罪魁祸首捉到了,我们为何不能和平解决战事呢?”
不等君天璇开口回应,宇文璃便大声道:“你先将她押送过来,待我们验明正身,再谈其他。”他迫不及待想知道那到底是不是云卿浅。
君天璇闻言心里顿时沉了沉,手中的马鞭也攥了更紧了几分,那宇文璃眼中的热切,想藏都藏不住。
明知有诈,还这般热忱,你到底是爱她有多深?
君天璇咬着后槽牙,几乎要把手上的马鞭攥碎了。
平章啊平章,你可知道,你爱她有多深,朕就恨她有多深!
不等沉煞回应宇文璃的话。君天璇就大喊道:“朕,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朕有一个条件!”
宇文璃猛地看向君天璇,心中不安顿时放大。
“璇儿……”
君天璇冷眼看向宇文璃,开口道:“平章,人前你还是要尊称一声陛下的。”换言之,你要清楚,谁才是掌权之人。
宇文璃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君天璇第一次给他下马威,他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此刻更多的是害怕,怕君天璇对云卿浅做出更残忍的事。
“西陵陛下有何条件,尽管说来!”沉煞摆出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君天璇勾唇冷笑,那脸上的嗜血表情是宇文璃从未见过的。
宇文璃感觉自己的心砰砰砰的惊慌乱跳。
君天璇朗声回复沉煞:“云卿浅谋害朕的母皇,罪大恶极,她到朕的手上,横竖就是一个死,可是朕不想让她死的那么痛快!不如这样,劳驾沉将军替朕施以刮刑。你刮她一条手臂,朕退出安阳城。你刮她一条小腿,朕退出溧阳城。你再刮她一条大腿,朕退出铎阳城!整个过程不许她死,朕要她赤果着身子,刮掉她身上每一寸肉,直到朕退出临西城,她才可以咽气!”
此话一出,无论是东周,还是西陵,都忍不住倒抽气。
将一个女子衣衫尽褪至于数十万人前,已经是极大的羞辱了。可这君天璇竟然还要每日每夜的刮皮割肉,简直……简直没有人性!
“璇儿!你疯了吗?!”宇文璃忍不住开口斥责,别说让他看,就是光让他听听,他都受不了。他恨云卿浅,但是他更爱她啊!
君天璇对着宇文璃冷笑道:“平章,朕是疯了,每当朕看到你对她深情款款的样子,朕的心就好像被热油煎炸一样难熬。她若不死,你的心,永远不会真正属于朕!”
宇文璃张了张嘴,但是却不敢再开口辩驳,他只怕自己说的越多,君天璇对待云卿浅会越残忍。
他现在只盼着那木架上的女子不是云卿浅,只盼着这是沉煞的计谋。
而城墙上面的沉煞,听完君天璇的话之后,似乎有些犹豫,片刻后开口道:“西陵陛下,我将人交给你,你自行处置不是更好么?”
君天璇冷笑一下,她有那么蠢么,那个女人是不是云卿浅都不知道,她怎么会贸然上前。
“沉将军,别再动什么鬼心思了,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起不了作用的。朕没有在跟你讨价还价!”换句话说,君天璇只是通知沉煞要如何做,决心已下,绝无更改!
宇文璃双手紧紧拉住缰绳,心中一直安慰自己:“不,不会的,不会是云卿浅的,那个女人狡猾多端,怎么可能受制于人?绝对不是她!几个月前那一场面粉爆炸应该就是出自她的手笔,她和沉煞既然有合作,那沉煞就不应该如此对她。是的,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片刻之后宇文璃又忍不住自我否认道:“那面粉爆炸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知道的人不多,难不成刚好沉煞也知道?再说若是云卿浅在沉煞军中,沉煞岂会节节败退?南滇战事吃紧,穆容渊去了南滇,留下云卿浅自行回京,说不定还真是被沉煞截住了。这……”
宇文璃深吸几口气,心中七上八下,顿时乱了心神。
城墙上的沉煞久久没有回应,似乎陷入了纠结。
就在君天璇失去耐心,准备下令攻城的时候,沉煞大声喊道:“好!本将军立刻刮她一条手臂,还请西陵陛下,即刻撤出安阳城!”
宇文璃顿时大惊失色,一句“不要”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来,手中的缰绳几乎被他攥的嵌入了肉中,却浑然不觉疼痛。
君天璇邪眸飘向宇文璃,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