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洲家成了菜市场。
苏喜月从顾洲家离开后，就跟左邻右舍楼上楼下到处说顾洲把她的明星媳妇带回来了，长得真是好看。
然后，大家都慕名而至。
陆清薇成了被围观的大熊猫。
有的还是拖家带口来的。
争着抢着要跟她合影。
顾洲家本就不大，人一多，连空气都浑浊了起来。
本来大冷天不想出门的顾洲，只得无奈对清薇道：“要不我们去西湖逛逛吧？”
“好呀，好呀。”陆清薇已经笑得脸都快僵了。
她其实还挺乐在其中的，不过吧，她也很想去看看这时候的西湖。
还从没见识过冬天的西湖，是什么样的呢。
跟大家知会了一声，在大家遗憾的目送下，顾洲驾车带着陆清薇去了西湖。
本来，他想把老妈也带上的。
但杜生香不想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刚下过一场雪，整个西湖银装素裹。
这时的西湖，是一年之际最有意境的时候。
断桥没有残雪，只有厚厚的雪，在阳光下，折射着柔和的光亮。
有些出乎顾洲意料，他本以为天寒地冻的，应该不会有多少人来逛西湖。
可谁知道，人还不少。
断桥边就有一大批披着各色锦袍鹤氅的汉服娘，在拍照拍视频。
弄得他以为误入了《红楼梦》拍摄现场。
看样子，不管什么时候，景点里都不缺网红。
路过和驻足围观的人，也不少。
怕被人认出来，顾洲跟陆清薇都是遮得严严实实，躲着人走。
“没在冬天里划过船吧，要不我们去划船？”顾洲提议。
“好啊。”一听划船，陆清薇顿时来了兴趣。
找到船只管理处，顾洲压了五百块钱，租了个四人座的电瓶船。
操作方式很简单，就跟开碰碰车一样，会控制方向盘就行。
“我来，我来。”陆清薇自告奋勇地要开船。
傻瓜式操作，当然傻瓜也会，陆清薇很快上手。
开到湖中间，顾洲让清薇把船停了。
午后，阳光正和煦。
在这样的冬日，慵懒地躺在船上，晒晒太阳，也是人间幸事。
不过，躺一会就觉得无聊了。
“要不，我给你说个故事吧？”顾洲道。
“好啊，什么故事？”陆清薇扑闪着眼睛，期待问。
“《白蛇传》，听过么？”
《白蛇传》的故事其实可追溯至唐宋，但真正成型是在明清。
而在这个世界，《白蛇传》在杭城当地虽有流传，但没到广外人知的地步。
“没有。”陆清薇摇摇头。
“那我就说了啊。从前，有座山……”。
一听又是这个故事，陆清薇立即翻了个白眼，接话：“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是吧？你又糊弄我！”
这破故事，顾洲已经拿出来忽悠她好几遍了。
每次她晚上睡不着，缠着顾洲跟她说话，或是讲个故事，顾洲绝对拿这个“从前有座山”开场。
“不是”，顾洲笑着摇摇头，“这次不一样，这次有后续。老和尚叫法海，法海他不懂爱。”
“……”，陆清薇像看傻瓜一样看向顾洲。
她被顾洲这个一点都不好笑的冷笑话冷到了。
顾洲也看着她。
两个人对视许久，陆清薇忍不住问：“然后呢？”
她看顾洲欲言又止的表情，觉得顾洲一定还有话要说。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你别打岔，《白蛇传》吧，是我们杭城当地的一个民间传说，你既然没听过，那我就跟你说一遍。”
顾洲笑着跟清薇讲述起《白蛇传》的故事。
不过，才刚讲没多久，他就感觉到手背上传来清薇温热的鼻息。
低头一看，他发现清薇居然头枕着他的膝盖和手背，睡着了！
她的耳颈，被冷风吹得有些泛红，呼吸之间，如微漾的湖面一般，一张一弛地微微起伏。
她齐肩的短发，也被冷风吹得有些凌乱。
阳光穿梭过鱼鳞一般的云层，游弋过来。
她轻轻随风簌动的柔软发丝，在阳光照耀下，呈现出一种通透的，如光线一般的麦色。
渐渐地……
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背，忽然变得湿热。
很快又凉飕飕的。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睡觉不把嘴巴闭拢的妮子，流口水了。
顾洲弯下腰，低头看了看，发现清薇明明都睡着了，嘴角却依然带着上扬的弧度，像是梦见了什么开心事，一副唇绽春风喜气洋洋的模样。
幸好没吧唧嘴，不然一定是梦见好吃的了。
摇摇头支嘴一笑，顾洲小心翼翼地抽出有些发麻的手掌，从口袋里取出张纸巾，垫在清薇唇边。
冬日冰冷的气温，让清薇的粉腮一直带着些红润。
时明时暗的光线，不断从她脸颊上掠过，彷如安眠的小兽一般的清薇，让他的心境变得无比平和。
他百无聊赖地时而轻抚清薇柔嫩光滑的脸颊，时而替清薇打理鬓角散乱的发丝。
蓦地，顾洲想起了一首诗。
正适合当下的场景。
他取出手机，拍了张清薇带笑的睡姿，发了个微博。
“笑的是她的眼睛，口唇，
和唇边浑圆的旋涡。
亮丽如同露珠，
朵朵的笑，
向贝齿的闪光里躲。
那是笑——女神的笑，美的笑，
水的映影，风的轻歌。
笑的是她惺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