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日光正盛,恰好是正午时分,日上三竿,家家户户升起炊烟,千百条炊烟飘荡在空中,显得无比壮观。
而郑升与牛斗的目光则是完全被张飞给吸引过去,丝毫不敢分神,生怕错过他的一招一式。
张飞停笔,随后就是在案板前站住,他露出满意的微笑,黝黑脸颊上显得淳朴。
他招手,大嗓门道:“嘿,过来看呀。”
郑升正沉浸在震撼中,差点给吓得失魂。
他就往前走动几步,牛斗跟随后头,就到案板前,他俩都是低头,将脑袋探过去。
“嚯!”牛斗心中发出来赞叹声,简直被这神乎其技的墨水画给折服得五体投地。
郑升也是惊讶连连,嘴巴张开,都快合不拢了。
案板上,那张黄色粗糙草纸上头,一副仕女图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直接就好像是有生命一般,要从纸张上跳跃下来,活过来。
那线条粗中有细,均匀分布,只有墨黑一种单调的颜色,却以那各种笔法,以及粗细线条,将仕女给勾勒得生动形象。
郑升看见后,心中是惊叹不断,同时目光凝聚,视线聚焦,不断地在画作上游移。
他从左往右,从上到下,一点点端详画作,审视下,终于在细微之处发现了端倪,画作的精妙所在。
那就是利用了纸张的各种天然的色斑,不同位置的色彩深浅不同,以及某些地方多出来许多污点,许多地方却是残缺的,有些破洞。
这些,全部被张飞利用,化作了画作的一部分,还是画龙点睛,升华精气神的关键几笔。
眼神,动作,容貌,身姿,都是惟妙惟肖,就是那种可以称之为流传百世的作品的画作。
郑升观赏完毕,所有的细节微小处,每一处地带他都看完整后,他最后啧啧称赞道:“张翼德果真是天赋异禀的画家,厉害厉害,在下佩服不已。”
吹捧了张飞几句,要张飞听得很是舒适,他情不自禁地就脑袋上扬,表情得意。
但接下来,那周遭的伙计却是朝着这画作白了一眼,似乎非常鄙夷。
张飞望见,就是愤怒,圆眼瞪过去,一下子把伙计吓得给坐在地上。
郑升也不理解,就好奇地问道:“张翼德,不知道为何你店里的伙计会这样厌恶你的画作,似乎有什么原因?可否告知一下。”
张飞叹了口气,表情一下子就抑郁,看上去心情跌落谷底。
这很罕见,几乎郑升就没见过张飞这般长相豪迈粗放的人,会有这样愤世嫉俗,文雅气质的时候。
张飞就不无怨恨地道:“这都是因为俺和他们不同。俺自幼就是喜爱画画,同时有老师专门教授过学识,而俺周围的所有人就不同了,他们都是些没有见识的粗人,白丁。他们不懂得欣赏俺。”
张飞越说越是低落,就好像胸口积压了一口郁闷的气,散不去,渐渐凝固,成为了堵塞的石头。
郑升就有点理解他,谁还没有不合群过,被其余的人排斥,被孤立的那种失落感,郑升也是明白的。
他就干脆抓住机会,跟张飞一通说道,来开导并试图接触他的内心,敞开他的心扉,好和他正式结交。
郑升宽慰道:“张翼德,我想也许,你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
张飞显得很纳闷,一脸困惑不知道郑升说的什么意思。
郑升就解释道:“这就是说,你需要一个地位,足够有权势的地位,展示自己,要他人接受信服。所以你需要建功立业,施展才华抱负。”
张飞这样一听,立即就懂得了,他茅塞顿开道:“确实如此,你真是俺肚子里的蛔虫,对俺这么了解。仅仅只是与你一面之缘,却是好生叫俺喜欢。”
张飞见郑升如此讨人欢心,说话巧妙,就逐渐敞开心思,道:“俺其实一直都是有着保家卫国的雄心壮志的,只可惜一直都没有能够找到什么人欣赏俺,能够给予俺一个机会。即便俺想毛遂自荐,但那些官吏一听见俺是屠户,便立刻赶俺走人,所以俺至今仍旧是碌碌无为,终日消沉。”
郑升总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张飞的遭遇处境,以及心理性格他大概有了一个了解,就飞快地给他出谋划策,想了主意。
郑升朝张飞道:“那些人,不理解你的是什么?他们怎么说你,我想你就该怎么去反戈一击。”
张飞正要说,但又一个伙计跑来,告诉他饭菜烧好了,张飞就兴冲冲地道:“嘿,两位,来寒舍喝喝酒,吃饭吧。”
郑升见他热情,就应允道:“好,咱们喝一杯。”
随即,张飞领着两人,去往一边,似乎是野地,走了好一段路途。全是石子杂乱,遍地都是丛生的荒草,路磕绊,不好走。
牛斗正要抱怨,就看见张飞用手一指,道:“到了!这就是俺的桃园!俺就住这里。”
郑升便朝那里望过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大概一百步开外,一片平坦开阔地上。
那里坐落了一座占地约有三里的庄园。庄园不大,但似乎却是一处别致的场所。
里头栽满了桃树,正值初秋,这里的桃子还有零星的几个,散落稀疏在茂盛的桃树枝干上,像是一个个挂着的珠宝。
郑升一看,就感觉到心旷神怡,他都能隔着老远,闻桃子香味了。
张飞就领着他俩往前走,牛斗无比激动,已经急不可耐,就是奔过去,穿过大门,进来桃园,就是上树,摘桃子。
郑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