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深,无比沉寂,月色昏暗,只有丝丝微风胡乱吹拂着,搅动着夜幕,大部分人都进入了梦乡。
郑升住所,一处精致的小别院内,他正微微含笑,心中已然有了全盘计划。
正是万物无声,一切仿佛一潭死水,郑升的心却一刻得不到安宁,不时地就轻微颤动着,里面升腾起来点点想法。
这其中包含着担忧以及顾虑,即便自己已经思考出来对策,有了满满自信,但还是不敢麻痹大意。
郑升素来谨慎,自然没有掉以轻心,这次他头一回失误,内心从上到下,经历一次滑坡。但仅仅片刻功夫,就又谋划出来策略,用以应对,反向突破。的确是非常的能人了。
但这也不代表着稳操胜券,他表面悠闲从容,镇静无比。但内心深处,却有了一丝皱纹。
像是一片平静的湖面,荡漾起来一点涟漪,虽无什么大风大浪,但也并不是明亮如镜。
郑升在那关羽亲信走后,内心嘀咕道:“这次,变化来的太突然,虽然我已有对策,但心里把握并不大,只有五分。比起以往,我都是七分把握才开动,这次,冒的风险无比巨大。”
郑升说了一会,忽然就心里油然而生一股勇气,激励昂扬,振奋起来。
他又昂首挺胸,自言自语道:“但是,这等风险,预兆的一定是无比巨大的利益。只要我一旦成功,就可以谋取巨大利益,这样来看,冒险值得。”
高风险背后,意味着的高回报,要他内心无比雀跃,就是十分激进。
带着如此的想法,以及深刻的决心,郑升就是起身,回自己的床榻上,宽衣躺下,正是入睡。
此次“大鱼”击杀的计划,也正式宣告搁浅,而转为了“反埋伏”、“反圈套”。
郑升刚刚入眠,开始享受疲惫一天后的悠长休息。
而这另一头,关羽方面,郊外,刘备军队大本营。
众多如雨后春笋般林立的,紧紧相靠的营帐内,都是灯火通明。
每个大帐,都是用白色或者灰色的幕布给包裹起来的,用竹竿作为骨架支撑。
里面,透过这隐约半透明的帐篷,火团烧起,那放在竖起铁支架上,上头平持摆放着的一个火盆,里头,火炭燃烧旺盛,时而灰暗,时而璀璨。
明灭闪烁,晃的人影抖动。
光线透过去帐篷外,显得里面朦胧一片。
大致可以看见内部的人影。
黑影子们在围坐一起,密切交流。
中央,统帅大帐中,关羽张飞也是如此,端坐于一个矮桌案两侧,促膝长谈。
两人推杯换盏,深情热切地交流。
交流内容都是关于这次郑升失误的。
张飞先是开口,他对于郑升无比亲近,很是欣赏,就是依旧维护他,道:“二哥,我看郑升先生,他不过是一次两次出错,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我们没有必要计较太多。”
关羽却是面色有点阴郁,显得愤懑。
他一直没发声,像是在憋气。面部则像是那六月的天,风云变幻,那一会这个表情,一会那个神态。过了良久,一言不发的他,才开口,就是有些要责怪,追究责任的意味。
他道:“关键这次,郑升他一次性就这么武断决绝,要调兵遣将,动大力量去行动。这一次,要是真按照他说的做了,那后果,不堪设想。我方有生力量,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军队势力,全部给他一次覆没。”
关羽即便想按捺,克制自己,但话语里还是难以掩饰那种傲慢,源于骨子里的,从细节处流露出来的傲慢。
傲慢的人,总是充满成见,有了成见,就又会不近人情。
得饶人处且饶人,所谓的适度包容,关羽是不懂的。
就好像某个人犯了事,他一定是执拗地,想要把他处斩。可这样做,才是败坏人品,得罪人。
关羽心里,一念涌动,就是要怪罪于他,偏执地依照所谓信条,去追责郑升。似乎这样,他才放心。
又是胸闷气短,呼气如牛了半天,关羽长出一口闷气,就是严苛地道:“此次事关重大,郑升他却当做儿戏一般,实在不可取。必须要严惩才行。”
关羽说完,就是一个起立,似乎就是要立即展开行动,去通知自己大哥,汇报情况。
但就在此时,刚立起,挺直腰杆,营帐外面,就闪过来一抹人影。
像是飘飘然的,一抹魅影般,关羽面带疑虑,定睛细看,这才发现,来者是自己之前,命令出去,通知郑升的亲信。
那个亲信此时回来了,并且带回来郑升的意见。
大帐内,火焰攒动,不时就是导致人影摇晃,显得扭曲狰狞,宛如一只厉鬼张牙舞爪。
亲信在外遵从地报告一声,得到关羽准许后,才进来。
他立在账外的影子,显得隐没而黯淡,这是这类人的特征。生活于暗处,就是与黑暗融为一体。
亲信掀开门帘,然后迈步而入,登堂入室后,就是低头拱手,立在门口,等待关羽问话。
关羽就正对着他,墙壁边,那竖起,用铁棍架起的火盆显得那么笔直,而摇曳摆动的火光,映照出来的影子却是扭曲不堪。
关羽问话道:“通知郑升先生了吗?”
亲信点头,报告情况:“通知了,但郑升先生却丝毫不以为意。”
关羽一听,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此次一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郑升居然没有半点懊悔。
关羽就是显得愤怒,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