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张飞仍旧是奋力劈砍,宰割人头。
可谓是杀人如杀猪,拿人当猪仔剁砍。
周围军士见了,无人不内心惊惧,纷纷小声嘀咕,私下里传荡开来一个称呼:
“猪屠!”
张飞真是一个屠夫,就是嗜血狂杀。
反正有人供他宰割,让他发泄暴力,他就是无比快活。
“铿!”
场上,战线最前沿,某一个节点。
张飞一人孤军深入,就好像一把宰牛尖刀,往黄巾军军阵的胸口里,狠狠地剜入。
深入了大概得有半里远。
给黄巾军兵卒屠杀得怕了。黄巾军士卒全部都是一见他,就是闻风丧胆,退避三舍。
而张飞,则是运矛当棒。
往下一个顺劈,对准一个头戴黑色头盔,头盔上绑有黄色头巾的,黄巾士兵,就是一个劈砍。
“铿!”
一声撞击,铁器对碰,他的铁棒,跟人的头盔,就像是两块打火石一样,直接就是迸溅出激烈的火花,火花就和喷出来的血水一样,看上去无比渗人。
而更加令人惊惧的是,那名黄巾军士卒的脑壳,直接就是从连同头盔,直接崩裂开,里面的脑仁一下子,和一块豆腐一样,炸碎,迸射出来无数的白花花的,夹杂血红的一块块脑花。
整个人头,就直接从颈口,颈项,直接没了!
没了!
消失了!
不是断裂了!断了,还能见着掉地上的脑袋。而是完全地不见了,无影无踪了!
给张飞一棒猛劈,给打炸成了血雾,整个没了!徒有空荡荡的脖子。
而此时,杀过瘾的,宰人宰够了的猪屠张飞,才兴致阑珊,心满意足地收好手中兵器,接着,重新冷静下来,恢复理智,便赶紧听从手下人劝阻。
手下人见他面色恢复正常,才敢往前,告诉了他主将郑升下达了命令,要收兵,并要他召集回来关将军。
张飞一听,就伸手,翻过摊开手掌,摆在眼下。
自己看了看,手整个的红了,出血了,麻木了。
他不禁目光失神,一下子就眼睛模糊,整个人怅然若失起来。
无边的记忆涌上心头,他好像又想起来当年杀猪时的兴奋,那最多一天,亲手宰割了五十头猪,那畅快淋漓。
目光再次清晰,内心交闪的场景又恢复过来。耳畔,再度响起来厮杀震天的战火声。
这才又给他拉回当前,他缓过神来,算是彻底地给消解了杀欲。
他回头,便是同自己属下搭话。
这才听明白郑升命令,他赶紧就动身,行动起来。目的自然是找回关羽。
但刚拨动马头,要往侧身转,余光就见着后方,关羽不知何时,已经夺了一个黄巾军的战马,从他后头,四平八稳地就走近来。
张飞激动地回头,就是叫喊了一声二哥。
然后,两人就隔着马匹,双方击掌了下,旋即一起叙旧。
旷日持久的战役,就同那从东往西,鲜血汇聚,融合成的河流一样漫长。
这就是战场。
二人仿佛是经过了一次分别,一年未见一般,无比地就是情意绵绵,心潮澎湃。
一句一往,交谈正酣。
大约过去一刻时分,前头黄巾军部队差不多散去。
就剩下一些还失魂落魄,摸不着头脑,反应迟缓的黄巾军兵卒,依旧老弱病残,还有受伤严重,浑身染血,奄奄一息的士兵等等,没有撤退外。
其余的黄巾军都撤走了。
关羽见状,赶紧就是驾马,往后转头,折返阵营。
张飞心里则是无比落寞,不断细数自己到底宰杀了多少人。
他和人屠白起不同,白起是一次性坑杀几十万降卒,而他则是战场上,奋勇杀敌,击杀的并不能够跟那些屠城的人比。
是算不上号的。
但此次,他内心一估算,也是无比后惊,喟叹道:“俺居然干死了一百五十个黄巾贼,也是叫我满身是血,却是很快活。”
张飞内心里反复念叨,始终嘀咕的就是杀人,以及暴力的宣泄。
而走在前头,骑在一匹普通染血,疲惫的战马上的关羽,则是满脸抑郁。
他有些伤感,究竟自己遇见了良驹,却还是没有碰着正确的时机。
青龙驹就此暴毙,而他也又回到了那种没有配得上自己的,坐骑的时候。
就同一个渔夫,没有了那叶扁舟,关羽心里一直琢磨自己到底何时才能得到良驹,而不会迅速消亡。
这就是困扰他的烦忧,而搅乱张飞心智的,不过是杀欲。
一个拘泥,扭扭捏捏,受制于崇高的追求,严格的规范。
一个则是毫无节制,尽情杀戮,肆意狂野。
却都在纠结,倍感折磨。但这,其实只不过是,成长的过程中,必须经历的一个阶段。
困惑,到不惑。
另一面,郑升正在等待他们的凯旋。
他已经急不可耐,就等着点人员,看人员是否齐整。
他是惧怕造成什么损失的,毕竟,己方没有什么镇场人物,少一位就是缺一位。
他目前,最想看见的就是人员伤亡不大,战将齐整。
过去大概稍许,关张二人回来复命。
此次凯旋,二人功不可没,就是劳苦功高。郑升自然是无比欣喜,而迎接过去的。
但见二人都是眉头紧锁,内心似乎有什么郁结。
郑升不好当面质问,就于内心中不断揣摩,推测。
他估计一番,最后,又从属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