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另一头,一条幽深的小径上,二当家身后跟着一个身高八尺的壮士。
壮士依旧是挺胸抬头,完全一副豪放粗犷的气势,且眉宇间十分刚毅,透露出勇猛。
二当家心里头不断地盘算着,一肚子坏水,各种心机诡计都想完了,终于攒出来一个伎俩。
他突然停下,扭头对身后的壮士道:“这位兄弟,我肚子疼,就先解手,你在这待着等我一下。很快就好。”
壮士是个粗人,比较耿直,没心眼,就相信了,道:“好,去去就回。”
二当家赶紧就溜去树丛里,躲进暗处,开始设置陷阱。
这里毕竟他更熟悉,安营扎寨,打家劫舍了这么长时间,他对地形了如指掌。
二当家开始寻找起来什么险峻,危地来布置陷阱。
大概挑了个地,摆弄了良久,二当家望着自己的陷阱,嘴角不由地上扬,他有些得意忘形。
立刻,树丛外面传来壮士的呼唤声:“那位!你在干什么!还不快出来!拉十坨屎也该结束了!”
这一粗嗓门喊话,就和虎狼一样,在夜里,万籁俱寂,鸦雀无声的时候,一个喊叫,估计能给人吓尿。
二当家越发察觉出来这壮士的勇猛,至少是自己不能对付的。
“仅仅只是叫喊,就显得这么有气势,虽然我感觉他没啥头脑,但单单是蛮力,也很难应付。必须得尽快阴死他。”二当家心里酝酿着坏水,就慢悠悠地从树丛里钻出来。
二人手里各有一个火把,二当家见到壮士,就故意说道:“壮士,我好像走错路了,这不,晚上太黑,不好意思,你能和我掉头,重走一段吗?”
壮士显得气愤,被二当家这个偷奸耍滑的人给搅得就要勃然大怒,但想到自己的那位族兄还在他手里,也就只是呼出一口长气。
“别在走错了!要不然我就剁了你!”壮士眼神一凌,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眼神里满是杀意。
二当家立刻诚惶诚恐,就是装作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继续迎合他,道:“不敢不敢,小的哪敢欺骗壮士您”
壮士就依旧出了一口闷气,吐出的气喷到二当家脸上,二当家的头发都给吹得四散,像是漫天舞动的柳条,遭遇了狂风。
“好生厉害,就是呼气,估计都能像是风。”二当家更加地惧怕这位,只好再次玩弄诡计。
他在前头带路,把壮士往自己设置陷阱的地带引。
走了一段路,四周越发的阴黑,沉闷,就好像一堵墙,闷得人透不过气来。
壮士没啥头脑,居然没有怀疑,还是跟着二当家往前走,亦步亦趋的,生怕二当家溜了。
二当家也是心虚,对于壮士是真的胆颤,一直不敢正面直视他。
又走了一会,总算到了自己设置陷阱的地点。二当家面露笑意,得意洋洋。
他转脸,朝壮士轻笑道:“你可真是头猪!”
脸孔歪曲,语气里满是嘲讽,一下子就将压抑怒火的壮士给彻底点燃。
像是火上浇油,本就到了极点的壮士彻底按捺不住内心的狮子,他一声暴叫:“你个贼头!胆敢骂我!”
“骂你又怎么了?骂你是给你面子!”二当家再次变本加厉地辱骂。
伴随着这句说出,壮士就是眼睛瞪得堪比铜铃,他抬起拳头,就是重重砸去,空气中都被带起一阵风。
“嚓!”二当家躲闪开,拳头打空,向前方逃去。
壮士赶紧就冲昏头脑,往前猛追,连路都不看,思想什么的,全被他丢在脑后。
“啊!”就要追上二当家时,二当家一个跳跃,从某块岩石上跳了过去,壮士则马虎大意,就是踩上了岩石。
岩石被踩得松动,露出底下的一把木刀,那是二当家以前削了很久才制作的,就是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脚踩空,踏到木刀,被木刀给穿透了脚掌,可以说直接就令壮士战力减了大半,完全就成了一个拔牙老虎。
二当家哈哈大笑,肆意张狂:“你个猪!笑死我了!”
二当家正要步步逼近,带着嚣张与得意,然后手里头露出来一个铁锹板。
铁锹是上回缴获的,被他给卸了下来,然后放在岩石上磨了一阵,现在都有了刀锋,闪着寒光。
火把掉在地上,顷刻熄灭,二当家以为他是疼得松手,就更加得意。
“真是猪啊!连火把都松了!”他笑着,就伸手举起来铁锹板,要朝壮士头上一个铲去。
“噗呲!”壮士一个使劲,居然硬生生将木刀给从脚掌扯了出来,然后就是腾起身,抓紧木刀,手给割破,但面色一动不动,就是对着对面一个挥砍而去。
整个过程无比迅速,一气呵成,壮士一声不吭,简直就是一个血性如钢的汉子。
一刀划了过去,就给二当家的胳膊给皮开肉绽,裂开一个大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二当家慌神,大叫一声,然后手部失力,似乎血管给砍断了。
他马上掉头向后跑去,同时将铁锹给用左手抓着,对后方跛脚的壮士进行干扰。
“砰!”一下子,铁锹一个还击,就被壮士用大约一根手指长的木刀挑飞,飞到远处。
二当家更加惶恐,他大惊失色,差点就痛哭流涕。
他要飙泪,上演一场卖惨求饶的好戏时,后方,树丛却被拨开,穿出来一个人。
一根火把点亮着,像是一个光团,伴随人影摇晃。
人影手拿火把,捂着眼睛,身体有些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