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厚颜无耻之人干尽了伤天害理之事,似是这天地间就没有人制得住他们。这四个船客招惹了他们,便要他们拿命来还!可是九天岂是他们能蹬鼻子上脸的?
贝爷一声招呼,兄弟们齐刷刷地从衣衫中掏出兵刃,有匕首有斧子,还有些人索性调转回屋子取来双锤跟长枪。
胜券在握的贝爷趾高气昂道:“你们这两个小姑娘倒有几分姿色,不如跟了我们吃香的喝辣的,与这么个臭道士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云昭乐呸了一声,吕九川眯着眼一步上前,抽出长剑赤霄,剑光潋滟如炎阳刺眼。
众人大惊,知道的向后退了半步,不知道的还想着又见了样宝贝呢。
洛泱探手扶住吕九川的右臂,娇嗔道:“九川兄息怒,这些个贼人我还是料理的来。”
贝爷大怒,怎得会些道法就能欺压到他们头上来了?那以后他们还怎么在这条道上混?他哇呀呀一声大叫,提着双板斧就砍了上来。身后兄弟们见大哥一马当先,也蜂拥而上,刀枪剑棍就这么招呼了上去。
洛泱伸出双臂,快步奔走迎面而去,她如穿云之箭涌入千军万马,却是片叶不沾身地穿过人群,径直来到了那小贼面前,他胸口的暖意此刻已经化作灼热,炽热无比的双环已经与那人血肉相连。
洛泱纤手玉指解开那人的衣带,只见得青烟滚滚,一阵酥香。“离风”、“遮月”映入眼帘,这正是洛泱的精玉双环——无关风月。
“别愁离绪,俱上心头,思之惘然。”洛泱轻抚在其胸膛之上,双环于她手却是没有灼伤她,似是称手的很。
环肉分离的刹那,将那小贼的整块胸前肉都给撕扯了下来,前一秒还叫嚣着要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贼商,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吕九川拍手称赞道:“没想到,幽天君你还藏着这么一样宝器,遭得贼人惦记也不奇怪。”
洛泱回眸望向明月,轻声道:“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叠,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而我独缺你一生的了解。”
云昭乐也不禁叹然,看来这位看似云淡风轻的姐姐,也有那么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呢。
吕九川笑道:“好雅兴,好雅兴啊。那贼人幸亏是拿了你的东西,若是动了张真人的密宝,那可得这一片天地都连同遭殃。”
张真人低声道:“一派胡言,我怎得就是滥杀无辜之人呢?他们蛇鼠一窝,早该如此。”
“所以那满舱的货物究竟去了何处?”云昭乐问道。
吕九川笑道:“开船前,张真人就嘱咐我料理了此事,已然尽数归还。”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就是他们此番回去若是再犯又该如何是好?”云昭乐喃喃道。
张乾低声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
次日天没亮,这些贼商们便泛舟跑了。洛泱只道是无同行之人好生无趣,大海渺渺略显孤寂。
云昭乐对那男女情爱一窍不通,昨日听闻洛泱姐姐似是心中有事,便一直怀揣在心。恰是二人相逢船头,便攀谈起来。
吕九川远远地瞧着云昭乐走向洛泱,他也不知道如此是好还是坏。云昭乐是一池清澈的静水,而洛泱很可能是打破宁静的那颗石子。吕九川即想云昭乐保持本真,却又不想她一直如此木讷,当是复杂的情绪呢,他不免一声叹息。
“你还积虑这些情爱之事?”张乾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吕九川身后。
吕九川摇了摇头,仍是那般眯眼笑着。
张乾继续道:“我本想你是个心狠手辣之人,没想到也有如此幼稚的一面。”
“此话怎讲?”吕九川问道。
张乾拍了拍他的身子,道:“在我面前,千万不要有什么秘密,你的秘密或许我都知道。”
吕九川眉头微微皱起,他细细打量了一眼张乾,莫非那件事这老道士知道?若是如他又如何能坐上这变天君之位?他问道:“晚辈不知道您在说些什么。”
张乾摆摆手,道:“那少年人会找到你,你好自为之。”
吕九川大惊失色,他本以为自己行事天衣无缝,但没想到还是这位张真人棋高一招,如此自己这变天君之位便坐的不大牢靠了,还使得自己变成了张真人手中可有可无的弃子。他低下头,一时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自己好不容易才够着这九天之位,却还是落下了把柄。
张乾见吕九川面容苦涩,他笑道:“你也不必担心,这天下又有几人是干净的?你的罪孽我已经替你一笔划去,莫在旁生枝节,好自为之才是。”
吕氏点头不语,但这一席短短的对话却是让他布置多年的棋局顷刻崩塌,他玩弄心术自以为胜天半子,谁知却是满盘皆输却不自知。
“做好分内之事,莫想那些与你无关的事情。”张真人说罢进了屋。
吕九川仍是眯着眼瞧着远处的女子,但他的思绪已经不在她身上了。这个道貌岸然的张乾,竟然一直将自己玩弄于鼓掌,但片刻后他有又恢复了平静,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来。
……
船中货空人散,行去东瀛已经成为幌子,他们索性驱使那船夫改道而行。船夫自然不知汤谷所在,但也只得听之任之。
随着落日的轨迹,他们一日一日行去,终于行至天地尽头,汤谷之所在。那颗高约千丈的扶桑树,已经近在眼前。
“天下之高者,扶桑无枝木焉,上至天,盘蜿而下屈,通三泉。”张乾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