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拢月三人虽从血饮教的手上逃了出来,可地底世界幽暗曲折,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更不知道该如何回到地面,这几日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走,所幸方青知道如何回地面,四人便结伴而行。
一路上,方青时不时地握拳咳嗽,每次都会在拳上留下一滩血迹,他体内不受控制的元气越来越紊乱,就像无数把刀剑般破坏着脏腑和经脉,一时间又排不出去,情况愈发严重。
司拢月见状,问道:“方统领,你没事吧?”
方青摇摇头,道:“没事。”
“一定是被我刚才的摧山靠撞出内伤了对吧?”
熊达拿出一颗丹药,递给方青道:“给,吃了它会好受点。”
方青道:“我这是旧疾,不用了谢谢。”
“嘿,你小子逞什么能呢?被我熊达所伤,没什么丢人的。”
熊达道:“这可是我们拔山宗的调息丹,要不是你是因我而伤,又为我们带路,我才不舍得拿出来呢。”
凌秀道:“瞎子都能看出来刚才你的摧山靠没占到什么便宜,你能不能别这么不要脸?”
“你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
熊达指着凌秀喝道。
凌秀看着熊达,一字一顿道:“我说你的脸皮比狗熊还厚,听得清楚吗?”
熊达欲发作,司拢月连忙分开争锋相对的两人,道:“不要吵了!”
熊达和凌秀互瞪一眼后,倒也没有再吵,他们二人一向不对付,谁都瞧不上谁,若不是这回落难,水火不容的二人根本处不到一起。不过二人却对司拢月很服帖,事实上他们三人能从血饮教手上逃出来,也是因为司拢月。
四人穿过一个又一个洞窟,正走着,忽然响起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凌秀狠狠瞪了熊达一眼,道:“你能不能注意点?”
熊达怒道:“她娘的!不是老子!”
司拢月赧颜道:“是我……”
“听见没!”熊达气道。
凌秀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熊达,对司拢月道:“其实我也有点饿了……”
华池境修者还远未到餐霞饮露不食凡谷的地步,被困地底多日,三人一直没有进食,饿到现在。
“再忍忍吧。”
司拢月问方青道:“方统领,大约还需几日出地底。”
“三日左右。”
方青道:“你们如果实在饿的话,我有办法。”
熊达咽了咽口水道:“老子也饿死了!什么办法!”
当方青抓来一些蜈蚣白节后,生火等待的熊达皱眉道:“吃这些?”
司拢月和凌秀也一阵反胃,方青笑了笑道:“地底只有这些东西可以吃,我以前也接受不了,但说实话,味道其实可以。不过你们放心,我还采了点蘑菇,你们接受不了的话只吃蘑菇就好。”
司拢月三人无一例外,只烤蘑菇吃,见到方青将蜈蚣白节等食物烤熟后塞入口中嚼啊嚼,似乎还很美味的样子,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能看到对方挤在一起的眉毛。
方青看着三人复杂的表情,边吃边笑,忽又想到什么,不自觉地敛去笑意。当初第一次跟她回邪修聚集地,在‘好吃食府’中吃饭时,她眼中的自己,应该也是这种生无可恋的表情吧。
司拢月和凌秀转过头,不去看方青,否则连蘑菇都吃不下,熊达则犹豫片刻后道:“好像很香的样子,老子也来尝尝!”
方青给他一串白节,狂野彪悍的熊鼓起勇气咬了一口后,刚嚼一下,便一口吐出,呸了几下,擦着嘴问方青道:“他娘的,你是怎么吃得下去的?”
方青笑笑不语,自己吃自己的。
些许蘑菇下肚,总算垫了垫肚子的熊达忽然问方青道:“你小子的伤,真不是我震出来的?”
凌秀道:“我说你姓熊,怎么真笨的跟熊一样,明摆着的事情都看不出来?还真以为自己多厉害?”
熊达骂骂咧咧道:“他娘的,那你叫凌秀,怎么长得一点都不灵秀?”
“你找死?”凌秀眉毛一竖。
熊达欲再言,司拢月连忙劝开,方青摇摇头道:“真不是。”
熊达狠狠瞪了凌秀一眼,对方青道:“那你小子有点本事,能接下我一记摧山靠的人,不多。”
凌秀拆台道:“吹什么吹?你真有那么厉害,就不至于在九府演武中拿个门派第六回来。”
熊达冷笑道:“你又好到哪去?暮阳卫中排第五,也就那样罢了。”
凌秀作拔剑状,又是司拢月劝下,对此司拢月也很无奈,一路上熊达和凌秀只要说话就吵,一点办法都没有。
熊达不理凌秀,问方青道:“小子,你们邑平郡的九府演武你参加没?”
方青道:“参加了。”
熊达来了兴致,继续问道:“排第几啊?扶摇梯多少阶?你能接我一撞,中游应该有吧。”
方青笑了笑,没有回答。
熊达见方青不说,撇了撇嘴,想必是名次太低,不好意思说出口吧,他虽粗犷不羁,倒也不会追问人家的痛处,想了想道:“对了,听说你们邑平郡有个叫苗衍七的很厉害,年年第一,你认识吗?”
方青道:“算认识吧。”
熊达道:“这家伙厉害,据说扶摇梯能走八十五阶,真是个怪物。”
“没见识。”
凌秀得意道:“八十五阶是那家伙去年的成绩了,今年走了九十一阶。”
川南郡和邑平郡毕竟是两个郡,各自举办辖下的九府演武,熊达作为门派中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