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厅堂内,淡淡檀香飘荡,陈设摆件大气古朴,墙上还挂着数张名人法帖,周欢好奇心动,东看看西摸摸,燕霜不由提醒道:“人家的东西别乱碰。”
周欢收回胖手,回到座位,将一颗龙眼剥好后抛向空中,仰头张嘴,龙眼掉入口中,他嚼了嚼,没头没脑来一句:“哎,你们猜猜,李家那位寡妇长得如何?”
方青道:“又没见过面,如何能知?”
周欢坏笑道:“我猜一定是个美妇。”
“为何?”燕霜道。
周欢嘿嘿一笑,道:“你们难道没注意到,刚才县令说起李家寡妇时的那副神情吗?摆明了是想吃吃不到,就差流口水了,由此得知,李家寡妇必然不丑。”
方青和燕霜无语,韩言则剜了周欢一眼,满是鄙夷。
周欢又道:“唉,燕霜,你说我长这么英俊,那李家寡妇会不会看上我?”
燕霜还没说话,只听仓啷一声,实在听不下去的韩言拔剑出鞘,剑尖指着周欢,呵斥道:“闭嘴!”
周欢脸色讪讪,不再言语,继续剥龙眼吃。
待他又将一颗龙眼抛向空中,准备接时,一道身影伴着一股香风入堂,周欢见到来人,眼睛瞪大,一时呆住了,龙眼砸在脸上都浑然不觉。
这是一名三十左右的黑衣女子,五官精致,身材丰腴婀娜,媚而不妖,举手投足间展露的风韵更是恰到好处,最难得的是,还兼带一份端庄高贵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皆是女人味,与韩言一比简直是两个极端。此女便是李家遗孀,姜氏。
“让诸位久等,嫠家有罪,还望四位大人不要见怪。”
姜氏莲步款款,站在主座前,微微欠身,声音似泉水叮咚,清丽美妙。
周欢看得眼睛都直了,韩言一颗龙眼扔过去,他才回过神来,将快要流出嘴巴的口水吸回去。
“不怪不怪。”周欢擦擦嘴,笑道:“夫人应该就是李家遗孀吧?幸会幸会!”
燕霜生怕下一秒周欢会做出什么出格举动,连忙拱手,切入正题道:“夫人好,我们此次上门打扰,是想来了解有关菊婆婆的情况。”
姜氏听到菊婆婆三个字,眼中闪过一丝哀愁,捋裙而坐,看着燕霜道:“夫君在世时,常与嫠家说起菊婆婆的事,我也略知一二,大人想知道什么,嫠家一定知无不言。”
方青问道:“夫人可知菊婆婆当年在娄川城一役后,行踪何去?”
姜氏看方青一眼,摇摇头,目光又放在燕霜身上,道:“我只知道菊婆婆杀害我公公后,就此销声匿迹,我夫君侥幸从她手下捡回一条性命后,也一直想找她报仇,可直到他病故的那一刻,还是了无音讯。”
方青陷入沉思,菊婆婆已经销声匿迹多年,想要找到她并非易事,本想能在李家问到线索,不料也是无获,如此一来,想找到菊婆婆无异于大海捞针,他想了想,道:“那能否麻烦夫人带我们去当年你公公找到菊婆婆的地方,说不定那里会有什么线索。”
“大人言重了,勿提麻烦二字,这是嫠家应该做的。”姜氏道:“这个菊婆婆杀人无算,恶贯满盈,害我公公和夫君,更害我一生孤苦,嫠家一定竭力相帮。我也在此恳求大人们能一定要将菊婆婆捉拿归案,嫠家到时一定重重感谢,纵然散掉这李家家底,也毫无怨言。”
一记闷声。
周欢用力一拍自己胸脯,豪气干云道:“夫人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把这个菊婆婆捉拿归案,扒皮抽筋,为你讨回个公道!这个菊婆婆死定了,我周欢说的!”
姜氏朝周欢微微颔首,又看向燕霜,眼神凄凉惹人怜,道:“那就有劳几位大人了。”
话音落下,姜氏视线不移,仍直直看着燕霜,眼波流转,燕霜被看得有些尴尬,摸摸脸道:“是在下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嫠家有罪……”姜氏忙欠身赔礼道:“只是因为大人与我夫君长得有几分相似,嫠家这才情不自禁,还望大人恕罪。”
“哦?是吗?”燕霜倒也好奇。
姜氏美眸闪动,道:“我夫君牧青,才情容貌皆为娄川城第一,能嫁给他是我的福份,不过单论容貌而言,大人乃嫠家平生所见中最完美者,就连我夫君都稍稍逊色。”
她脸色微红,一停顿,又低头娇羞道:“对不起,嫠家又失礼了。”
说罢,悄悄抬头,暗暗看燕霜一眼。
如此风情,一旁周欢看在眼中,心痒难耐,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挠一般,燕霜也难免有些悸动,毕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韩言看着周欢和燕霜的神情,狠狠翻了个白眼,又看向方青,见方青不为所动,表情柔和一分。
场面显得有些尴尬,姜氏道:“时候不早了,四位大人今晚就在这留宿一晚吧,明日嫠家再带你们去那个地方。”
方青四人见天色已晚,答应下来,姜氏让四人稍坐会,自己离开厅堂,说是为大家准备晚餐,临走时还留给燕霜一个眼神,眼波传意。
姜氏一走,方青笑着对周欢道:“欢哥,看来人家看上的不是你,而是我们燕公子。”
周欢双手交叠于胸,头瞥向一边,哼道:“说明她眼光不行。”
“人家不瞎,不会看上猪。”韩言剜了周欢一眼。
“你!”
周欢想与韩言理论,被韩言一瞪,立马蔫掉。
燕霜无奈苦笑,对方青道:“你就不要挖苦我了。”
以往都是燕霜开自己玩笑,如今有机会,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