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蒙蒙亮。。
一轮旭日从东方升起。。
双方将士在山坡上顶着凉风,静静的看着那轮火红的太阳,没有说话,战场上也没有了喊杀声。
活着是为了什么?厮杀是为了什么?
看着这一轮太阳,很多人都陷入了迷茫之中。
战争带来死亡,带来痛苦,带来悲伤。
同袍战死,身体残疾,体会着血液从身体中流出的分离,厌战的情绪第一次在众人的心头萌芽。
七天了。。
双方围绕着小河谷山坡厮杀了七日。
汉军承受着巨大的代价,攻下一座又一座光秃秃的山坡,无数战友同袍滚下斜坡,或被弓弩射死,或被临死的云国士卒抱着从山上坠落。
他们曾经是纵横无敌的大汉雄军,可第一次他们内心产生了波动。
为什么?
为什么云国士卒眼中带着刻苦铭心的仇恨,那种死也要咬你一口的狠辣!
哪怕有苍天加持,他们的战斗意志也在一天天变得虚弱。
相反,云国将士们虽然丢掉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头,可他们的战斗意志却越来越坚强,伤亡也越来越少。
边若在山地的阵地间穿梭,他能感受到汉卒们精神意志上的变动,心中有了一丝忧虑。
大汉雄军之所以天下无敌,其实还有一个因素。
以往他们打的都是外敌,是胡人,是羌人。
可这一次他们面对的确是汉人,是同样坚韧顽强不怕死的铁军!
战争最考验人性,同样也能让大家彼此了解对方。
汉军们可以感受到云国将士根本不是为胡人而战,他们能够感受到这一点。
云国将士也从汉军士卒身上学到了很多,团体默契的配合,小队指挥的多样化,以及多兵种作战的合理协同。
这些经验全部被记录在小册里头,被汇聚成兵策送到丝路军事学院内。
休息时间,在伍着于死亡擦肩而过的战斗经验。
云国士卒正在不断变强!
不仅是战斗技能,更体现在战斗意志上!
经过宣传司不断的洗脑,那些新加入较为单纯的新兵(奴隶)对云天的认同度很高,十个至少有三四个得到众志成城的被动加持!
这让天明都有些暗自吃惊!
或许,只有那些常年被压迫没有自由,没有平等,没有公平的奴隶,才会在宣传司的演说下打心眼里认同天明的志向。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鬼骑终于可以得到补充,虽然新兵的实力和被动提升的先天资质无法跟老一辈相比,可至少也是个突破。
“若是能够组建起一支五千人以上的鬼骑,纵横天下或许有些困难,可雄霸一方绝对没有问题。”
天明决定等这场战役结束之后,就进行人员统计和选拔鬼骑。
。。
汉军大帐
边若、傅燮和一干将校齐聚一堂,中央是一座大型沙盘。
沙盘的地区很简单,中间是一条河,河上有长水营舰队的标志。
河的左边是小河谷对岸,有一处云国营地,内有兵马驻扎。
河的右边就是汉军和云军正在争夺的诸多山头阵地,上面密密麻麻的插满几十枚旗帜,有红旗和白旗。
单从沙盘上来看,红旗占据了十一山地,其余则被白旗占领。
山头的下方,是连绵十数里的汉军大营,其后方还有粮道和一支代表护军的部队标识。
“报!紧急军情!”
一名侦骑踏入大帐,将一封急件奉上。
门口校尉接过之后,迅速递给边若。
“哦?看来云贼坚持不住准备撤退了。”
边若眸中闪过精光,语气不由自主的带着一丝振奋。
傅燮接过边若递来的信件打开一看,沉吟片刻。
“三日前我们就探知云国开始转移物资和部分兵员,今日他们终于开始大规模撤退了。”
边若负手在后,在帐中来回走了三躺,终于下定决心。
“传我军令,长水营出击,以弩砲封江不得靠近小河谷,两岸汉卒同时跟进决不能让云国士卒攻击舰队。”
“诺”
传令兵拱手大声应诺,迅速出了营帐飞速传令。
“仲邦,不如就让云贼退去,我们先占据小河谷对岸建立营寨,在以长水营为锋进攻临戎、收复沃野。”
傅燮觉得还是稳妥一点好,长水营出击固然可以截断小河谷,却也可能逼的云贼殊死一搏。
“此计虽稳妥,却等于放虎归山。”
“朔方地区多是平原荒漠、一马平川,我们的骑兵才一万,只能用来护卫两翼不能用来决战。”
“所以绝对不能拖。”
“他若要来战,那便战!”
“我有十万汉军,何惧云贼?!”
边若一口回绝了傅燮的提议,语气十分的坚决。
傅燮想了想正是此理,将目光转向沙盘。
“南容,你驻守山坡,我来留守大营。”
“众将士听令,此战若大胜朝廷定然嘉奖我等,光宗耀祖、加官进爵正当其时,莫要心生懈怠。”
“诺!”
众将士目光热切纷纷应诺,转身离去。
唯有傅燮一直盯着沙盘不断动用法力推演,他先是推演河道不顺被击败会如何,又推演云贼正面击败汉军会如何。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退回大营双方回到先前的相持阶段罢了。
。。
“快快,搬快点。”
这一日徐江十分突然被调到小河谷木桥上,指挥后勤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