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安越想越害怕,脑子里一团乱麻,虽然强装镇定,却早已汗流浃背,想到自己可能活不过今日,双腿不自觉发抖,愣了片刻,才心虚道:“小人也没拿。”颜卿一直盯着三人,他们的反应都一一落在他的眼里,这时又听杨安声音有些颤抖,对杨安起了疑心,厉声道:“杨安。”
杨安听这一声喝叫,登时双腿一软,被吓得跪伏在地,这时大家才发现杨安的后背已经湿透了。聂广陵笑道:“怎么天气很热吗?”萧楚嫣道:“我觉得凉快得很呢。”聂广陵道:“我问的是杨安,又不是你。”萧楚嫣道:“我是说给大哥听的。”
颜卿并不搭理二人,只对院里的人说道:“杨安留下,你们都出去。”众人纷纷退下,颜卿盯着杨安道:“你老实交代,兴许我还能饶你一命。”杨安无计可施,只得抵赖道:“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聂广陵道:“杨安,当着我们的面撒谎,我现在就杀了你。”
杨安知道聂广陵说到就能做到,怕道:“小人……小人”,正自犹豫招或不招,周韵突然进来对颜卿道:“少爷,这个月宫里人的出入情况都已经查清了,宫里的人都没有外出,也没有宫外的人出入,只是浣衣坊的人说,有一个叫韩秋月的婢女十几天前突然消失了,至今未归。”
三人听完,断定韩秋月的失踪失窃一事有关。杨安原就惊魂未定,此刻听到 “韩秋月”三个字,更加担心害怕,原本低垂着头的他竟蓦然抬头看向周韵。颜卿见他的反应,已经断定此事与他有关,对周韵道:“你先下去吧”,周韵答了声“是”便自退了。
颜卿质问杨安道:的事可是你做的?” 杨安知道他已经没有狡辩的余地,现在只希望不要连累韩秋月,畏畏缩缩地答道:“是小人做的。”颜卿道:“你为何这么做?”
杨安道:“秋月爹爹病重,无药可医,秋月在宫里时对小人多有照顾,小人不忍见她难过,才擅自做主偷了火灵芝,希望能救伯父一命”,说到这里,杨安突然激动起来,猛磕了几个头,道:“小人知罪,但此事全是小人自己的主意,秋月全不知情,小人愿以死谢罪,还请少爷小姐饶了秋月。”
萧楚嫣毕竟是女孩子,心肠软,听杨安这么一说,有些动容,不愿深究火灵芝的事,便道:“你把当日的情况仔细说明白,不得有一丝隐瞒,否则你知道后果。”杨安于是把情况全都仔仔细细地说了一遍,包括他为何知道有火灵芝,如何得知韩秋月爹爹病重,何时动手的,如何偷了火灵芝,等等。
三人听他自始至终没有提过心诀,心下疑惑,聂广陵道:“那日你可曾见过什么人吗?”杨安道:“没有。”聂广陵又道:“那你偷火灵芝的事可有别人知道?”杨安道:“这种事小人哪敢告诉别人,除了秋月和我,再无旁人知道。”聂广陵又道:“那你偷火灵芝的时候可曾见过别的东西?”杨安道:“当日小人拿了火灵芝就急急忙忙离开了,并没有见过别的东西。”三人听完愈发困惑。
聂广陵道:“大哥,此事有些蹊跷。”颜卿盯着杨安道:“你说的可都是实话吗?”杨安忙道:“小人说的句句属实。”萧楚嫣心想:“杨安这么轻易就露出马脚了,不像大哥说的那种惯犯,现下说得这般恳切,应该是真的”,便道:“大哥,我觉得杨安不像在撒谎,他偷火灵芝也是情有可原,不如暂且饶了他吧。”
杨安听她求情,心里万分感激。颜卿心想:“这丫头也太容易相信人了”,但一时也拿不定主意,便道:“先把他关起来,日后再说。”杨安忙道:“多谢少爷,小姐。”
颜卿让人把杨安收押后,又与聂广陵和萧楚嫣一起去了秋水阁。聂广陵道:“大哥,如果杨安说的是真的,那偷心诀的就另有其人。”颜卿道:“如果是这样,心诀和火灵芝应该不是同时失窃的。”萧楚嫣道:“可是我总觉得这两件事应当有关联,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呢,爹娘以往也会外出,为何都没出事?”
聂广陵道:“嫣儿说得有理,这么说来就只有三种可能。第一是杨安在说谎,不过他并未离开过幽云宫,所以心诀如果不在宫里,就被韩秋月一起带了出去。第二是韩秋月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利用杨安偷走火灵芝,自己借机偷走了心诀。第三是宫里其他人知道杨安偷火灵芝的事,趁机偷走心诀,如此便能嫁祸杨安,掩人耳目。”
颜卿道:“这个月除了韩秋月之外,宫里没有任何人出入,如果是第三种,那么心诀也还在宫里。”聂广陵道:“大哥要派人搜宫吗?”颜卿道:“嗯,不管怎么样,都要搜一下,这样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第三种情况。”
聂广陵道:“好”,遂走到阁楼边指着一个下人道:“喂,你上来。”那下人忙走上阁楼,道:“少爷小姐有何吩咐?”聂广陵道:“你去把周韵叫过来。”那人道:“是”,又慌忙下去了。
萧楚嫣道:“大哥,如果心诀不在宫里的话,我们是不是要出去找韩秋月啊?”聂广陵道:“这丫头巴不得心诀不在宫里。”颜卿无奈点了点头。萧楚嫣道:“爹爹已经答应让我跟你们一起了,大哥你可不许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