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嫣和段静姝分开后,便同聂广陵一道离开段家庄。二人走不多时,萧楚嫣道:“二哥,我们先去城中逛逛,好不好?”聂广陵想到颜卿的嘱咐,道:“嫣儿,我们还是早些回幽云宫吧,大哥的顾虑不是没道理的,万一幽云宫真有人与江湖中人有勾结,这个时候大哥和我都不在,家里容易生出事端,而且心诀没找到之前,宫里人都有嫌疑,倘若真让窃贼逃掉,那就麻烦了。”
萧楚嫣道:“我知道大哥的顾虑,可是我们刚出来,玩一会儿也没什么关系嘛,再说家里不是还有爹娘吗?大哥也已经吩咐过周韵姐姐了。”聂广陵犹豫片刻,道:“只能玩一会儿。”萧楚嫣笑道:“好。”
过得片刻,萧楚嫣道:“二哥,你知道什么才叫喜欢吗?”聂广陵道:“为何突然问这个?”萧楚嫣道:“静儿姐姐说她喜欢大哥,我问她什么叫喜欢,她没告诉我,只说等嫣儿遇到喜欢的人就明白了,二哥你知道吗?”
自从萧庭收聂广陵为徒后,颜卿、聂广陵和萧楚嫣三人就一直兄妹相称,聂广陵确实把颜卿当做亲兄长一样敬重,但对萧楚嫣却有所不同,她日日叫他二哥,他也听惯了,可是却难以把她当妹妹看待。
萧楚嫣自小没什么玩伴,偶尔认识一个朋友就宝贝极了,而每每聂广陵见她和别的男孩子亲近,心里总是不痛快,起初即便知道颜卿和萧楚嫣是兄妹之情,也常对颜卿有所不满,时间长了方才习惯。年岁渐长,聂广陵才慢慢明白对萧楚嫣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可三人自小一起长大,亲近惯了,萧楚嫣始终看不出聂广陵的心思。
这时聂广陵听她这么问,心里酸涩无比,却又不知如何作答,只道:“二哥也不知道,嫣儿以后就会明白的。”萧楚嫣有些失望道:“那好吧。”二人刚到市集,萧楚嫣看到大街上各式玩意儿,便兴奋地四处逛起来。
聂广陵见她高兴,心里竟觉好受许多,暗道:“嫣儿还小,不明白也没关系,总之我早晚会让她知道的”,一下把刚才的不愉快抛到了脑后。萧楚嫣的容貌本就生得极美,此时小女孩儿心性上来,四处把玩的样子,更是娇嗔可爱,聂广陵见她这般模样,心情格外舒畅,看着她竟一时有些失神。
萧楚嫣被一个卖玉石的摊铺吸引,拿着一柄扇子看了许久,这扇子扇柄是由上好的白玉制成,扇面乃是纯白色,并无任何装饰,虽不稀罕,萧楚嫣却甚是喜欢,没付钱便拿着跑掉了,待聂广陵反应过来,却被店家拦住,等他付过钱,萧楚嫣早就借着人群不知躲到了何处,聂广陵这才知道萧楚嫣故意甩掉他,心想:“这丫头想让我自己回幽云宫,分明答应得好好的,只玩一会儿,难怪大哥不想带她”,愠怒不已。
过了午时,萧楚嫣玩得有些累了,闻到不远处美酒飘香,便顺着气味走到一家酒楼旁,萧楚嫣自语道:“这里酒香最浓,气味定是这家酒楼飘出去的”,抬头看到匾额上写着“雅香楼”三个字,道:“这么香的酒配得上这个名字,只不知这里的菜好不好吃,且去试试。”
萧楚嫣走进酒楼,择了一张空桌子坐下,邻座的四个汉子见她身材纤细,一身鹅黄色衣衫,手持一柄白玉扇子,肤色白皙,竟和那白玉毫无分别,一张鹅蛋脸上杏仁似的眼睛清澈水灵、熠熠生辉,皓齿朱唇,容貌绝美,顿生不轨之心。
那四人一直盯着她,欲伺机而动。萧楚嫣江湖经验少,完全没注意到他们,喝了口茶水便把小二叫过来,点了几样糕点,几样小菜,细细品尝起来,自语道:“这里的菜还不错,只是糕点远不及段家庄和家里的好吃。”
萧楚嫣从未单独离开过幽云宫,没有带钱的习惯,待要离开时,才想到钱都在两位兄长身上,只得掏出一枚玉坠问店小二道:“我出门的时候忘记带钱了,你看可以用这个玉坠抵饭钱吗?”
店小二见那玉坠色泽纹理都是上好的,岂止抵一顿饭钱,十顿也抵得,心中暗笑这姑娘不懂行情,面上的喜悦更是藏不住,生怕她反悔,忙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这时邻座的四个汉子起身走到萧楚嫣身旁,道:“小姑娘,这玉坠子珍贵,抵了饭钱多可惜啊,不如小姑娘陪我们喝杯酒,我们替你付这顿饭钱,如何?”
说话这人身穿黑布衣衫,膘肥体壮,皮肤黝黑,左鼻挂着一个金色大圆环,满脸络腮胡子,眼睛肥成一条线,几不可见,说话时满脸肥肉都在抖动。其他三人却又骨瘦如柴,尖嘴猴腮,奇丑无比。
萧楚嫣父亲和两位兄长都是相貌极俊朗之人,幽云宫里的下人也从没有这般丑陋的,此时见这四人,萧楚嫣突然觉得无比恶心,便道:“和丑八怪吃饭,我可没胃口。”那壮汉听这小丫头骂他,登时气急败坏,怒骂道:“臭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竟敢骂你大爷。”话尚未说完,右手便已伸出。
杨朔前些日子说要请林谦到雅香楼来喝酒,可这十几天以来,他都忙着讨韩秋月欢心,竟忘了此事,今日才想起来,这时林谦和杨朔恰巧在这酒楼里喝酒。刚才萧楚嫣进酒楼时,林谦和杨朔就已经看出了那四人心怀不轨,此时见那壮汉动手,正欲出手,却见萧楚嫣左肩微侧,轻易便躲过了壮汉的攻击,随即伸出右手抓住那人右手的半边手腕,向上一抬,“咔”一声响,那壮汉已疼得大叫,其他三人见状上来帮忙,萧楚嫣变掌将那壮汉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