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广陵心想:“看她眼睛红红的,今天定然起了个大早,就为了隐瞒师父林谦和韩秋月的事,还真是不嫌折腾”,故意道:“哦?师父师母当真所有事情都知道了?那不如让师父亲自去问问韩秋月和林谦心诀的事吧。”萧楚嫣知他故意逗她,道:“爹爹说,如果大哥二哥不查清楚此事,就不必去见他了。”聂广陵无语,只得道:“那走吧。”
二人一同走进牢房,见到韩秋月,萧楚嫣抢先说道:“韩秋月,你要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不能说假话,否则你知道后果的。”韩秋月从昨日就知性命难保,早已吓得六魂无主,哪里还敢说假话,惶恐道:“奴婢不敢。”
萧楚嫣道:“当日你是如何盗取火灵芝的?”韩秋月道:“那日奴婢收到兄长家书,信中说我爹命不久矣,奴婢很难过,一个人在问剑亭边坐着哭,杨安大哥那时候恰巧路过,他告诉我火灵芝可以救我爹的命,还里就有一支火灵芝,然后他就让奴婢当晚子时在问剑亭等他,他拿着火灵芝来见我,到了子时他果然拿着火灵芝去了问剑亭,奴婢就拿着火灵芝连夜下山了,其他的事奴婢不知。”
聂广陵道:“那日你可曾去吗?”韩秋月道:“没有。”萧楚嫣心想:“她迹那心诀应该不是她偷的,那就是别人做的了”,便道:“那段时间你可曾见过别人吗?”韩秋月道:“奴婢一直待在宫中,除了宫里人,不曾见过别人。”
萧楚嫣道:“那杨安偷火灵芝和你爹爹病重的事你可曾告诉过别人?”韩秋月道:“这两件事都只有我和杨大哥知道。”萧楚嫣思忖:“心诀的事既不是杨安做的又不是韩秋月做的,他们又都没把火灵芝的事告诉别人,那到底是谁做的?”
聂广陵道:“除了火灵芝之外,杨安可给过你别的东西吗?”韩秋月道:“杨大哥给了奴婢一个包袱,里面装了一些银子。”萧楚嫣道:“包袱里还有别的东西吗?”韩秋月道:“没有了。”
聂广陵道:“你和林谦是何时认识的?”韩秋月道:“奴婢和林公子十年前就认识了。”萧楚嫣忙道:“那你们是自小相识的老朋友咯?”韩秋月道:“不是,奴婢和林公子十年前只见过一面,后来就再无联系了,直到奴婢离开幽云宫那晚才重逢的。”萧楚嫣听完她的话,松了口气,暗道:“果然只是巧合。”
聂广陵道:“既如此,他为何要带你去龙泉剑庄?”韩秋月道:“那日奴婢带了火灵芝下山,被人追杀,幸得林公子相救才保住性命。林公子担心追杀的人不死心,才带我和家人去龙泉剑庄暂住。”
萧楚嫣听后大惊,道:“追杀你的是何人?你一个小小的婢女,他为何要追杀你?”韩秋月这才明白那日追杀她的并非幽云宫的人,心下也很疑惑,道:“奴婢也不知道,只知道他让我交出包袱里的东西。”聂广陵道:“什么东西?”韩秋月道:“奴婢不知。”聂广陵道:“韩秋月,今日林谦也会到幽云宫,你若有半句虚言,你和他都会死在这里。”韩秋月听他语气冰冷,带有威胁,她也知道这位二少爷说到定会做到,立马叩头道:“奴婢真的不知道。”
萧楚嫣见状,才道:“那林谦为何知道幽云宫的事,还帮你躲着我们?”韩秋月道:“奴婢以为追杀之人是幽云宫所派,奴婢大哥想到段家庄和幽云宫的关系,心想段家庄必是回不去了,所以就把幽云宫的事告诉了林公子,林公子担心我遇到危险才帮我躲着你们。”
聂广陵道:“你的包袱可曾落入追杀之人手中?”韩秋月回忆片刻,点头道:“当晚那人的确从奴婢手中抢过包袱,但林公子又替我夺了回来,天色昏暗,奴婢不知那人可有拿走什么东西。”
萧楚嫣心想:“看来心诀的事和林公子无关”,暗自高兴,对聂广陵道:“二哥,我看韩秋月不像在撒谎。”聂广陵心想:“嫣儿聪明伶俐,可轻信人的毛病真是不轻”,道:“这件事等林谦来了再下定论”,于是伸手拉她离开。
萧楚嫣心想:“林公子和韩秋月不过萍水相逢,就这么帮着她,真是个好人”,心里顿觉温暖,道:“二哥,你说林谦他会来吗?”聂广陵思忖:“林谦应该明白,到了这里肯定凶多吉少,他到底会不会枉顾韩秋月的性命呢”,便道:“我也不确定。”其实萧楚嫣虽是这么问,心里却觉得林谦一定会来。
林谦起身不多时就动身前往幽云宫,到太湖边时,未及午时,想到萧楚嫣昨日特地提醒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心中虽然着急,却也耐着性子,先去吃过午饭,待到未时,方才坐船前往幽云宫。
阳春三月正是江南最美的时候,蓝天白云广阔无垠,碧绿的湖水与青山相映,乘着小船在湖中荡漾,真像是行走在画中一般。小船逐渐靠近湖心岛,岛上一片葱葱绿绿中点缀着姹紫嫣红的鲜花果树,林谦心想:“此地当真是人间仙境。”
上岛后,林谦顺着船家的指示登上莫厘峰,山上树木林立,只留出了一条宽约七尺的路,林谦沿路行了一会儿,便听到不远处传来笛声,笛声时而广阔悠远,让人心境开阔,时而婉转连绵,让人怡然沉醉,曲中描述的景象正应了自己行船从太湖到幽云宫这一路看到的风景,这曲子和景致一般透着清高致远的闲适。
曲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