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沿着山间小径向岛深处走去,此处乃是山地,行了一会儿,萧庭轻道:“累不累?”楚婉盈听他关心自己,心下欢喜,抿嘴笑道:“不累”,又退到段夫人身边道:“姐姐可累么?”段夫人笑道:“我时常出门处理段家生意上的事,路途奔波,早就习惯了,这才走多久,哪里就累了?”楚婉盈笑道:“姐姐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自然不同了。”
段夫人奇道:“妹妹怎知我有身孕?”楚婉盈道:“我会些医术,昨日姐姐同我聊天的时候,我搭到姐姐手腕上便知姐姐有身孕了。”段思源虽已知道夫人有孕,此时听到,还是开心,笑容满面。段夫人心道:“这妹子心细又体贴,难怪恩公喜欢她”,笑道:“妹妹真是贴心,你放心好了,我没那么娇弱。”楚婉盈道:“那便好。”
此时却见颜卿一蹦一跳跑回来道:“师父,姑姑,前面有一个大房子。”萧庭“嗯”了一声,其余三人都惊讶不已,楚婉盈上前道:“庭哥,这里怎么会有房子?”萧庭道:“这房子很多年前就有了,我幼时曾在这里住过。”几人又向上爬了半晌,果然在半山腰处看到一座依山势而建的宅子,大气却不失雅致,自山腰延伸至山顶。
楚婉盈道:“这房子好漂亮啊”,朝四周环顾了一下,又道:“庭哥,这山叫什么名字?”萧庭道:“莫厘峰。”段夫人道:“这里景色怡人又清净,出入也方便,若是住在这里,真是不错”,抬头一看,这宅子并无匾额,便道:“不知这宅子叫什么名字?”楚婉盈见萧庭没说话,也道:“对啊,庭哥,这宅子叫什么?”萧庭道:“没有名字。”
楚婉盈道:“真是可惜,这里美极,若再有个好听的名字就锦上添花了。”萧庭看了一会儿,道:“曲径入幽林,翠峰排云烟,身居清宫里,心悠江湖远。”段思源道:“恩公武功如此高强,竟也精通诗词。”楚婉盈听他诗中之意是日后不问江湖事,想他一身武艺,这么做当是为了自己,心下感动,道:“这首诗前三句的末尾第二字连起来正好是‘幽云宫’,这个地方就叫‘幽云宫’吧。”萧庭本有此意,笑道:“好。”
段夫人道:“这两边柱子也是空空的,若是再对个门联就更好了。”萧庭环视一下,道:“乘风御剑烟波里”,楚婉盈接道:“踏月行歌云水间。”段思源笑道:“如此甚好。”几人又一同到了宅子里,只见里面亭台楼榭错落有致,布局精巧,只是久无人居,积了许多灰尘。
段思源道:“这宅子当真雅致,只是若要居住,需得花一番功夫,不如恩公和姑娘这几日暂且住在段家庄,待我命人将这里打扫一番,再住不迟,也好把门口的匾额和门联都加上。”段夫人也道:“我看卿儿和我家浪儿玩得投机,让他俩多玩儿些日子也好,我也有好多话想和妹妹说呢。”萧庭“嗯”了一声,楚婉盈转头笑道:“那就多谢你们了。”段夫人道:“妹妹别跟我客气。”几人又在宅中逛了逛,才一道下山回到段家庄。
这日,萧庭站在门外赏梅,见颜卿和段浪在院中玩耍,喜笑颜开,心里竟有些动容,道:“卿儿,过来”,颜卿和段浪跑到他面前,颜卿道:“师父”,段浪也道:“恩公伯父”,萧庭没有理会段浪,看着颜卿,过了片刻,才道:“你们在玩什么?”颜卿指着远处的花盆,笑道:“我们在扔石子儿比赛,看谁能扔到那里面,师父,我每次都赢呢。”
萧庭收颜卿为徒后,教他的剑招乃是他所创的“幻影剑”中的招式,这剑法的下盘和运剑方式乃是依八八六十四卦而创,修习剑法的同时也在修习内功,加之萧庭时不时也会教他一些呼吸吐纳,修习内功的方法,所以这半月以来颜卿的内力颇有长进,只是他自己不知,他内劲比段浪大,自然扔得比较远,所以每次段浪都不能扔到花盆里,他却能。
萧庭见颜卿高兴,心里莫名想说点什么,可此时颜卿站在他面前,他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道:“玩儿去吧。”颜卿道:“好”,跑了两步又回来道:“师父,姑姑在那边阁楼里,你可要去找她?”萧庭听颜卿这么说,不禁失笑,道:“不必了”,想到楚婉盈,一时玩性起来,又道:“卿儿,以后不许再叫姑姑。”
颜卿不明所以,疑惑道:“那我要叫什么?”萧庭笑道:“师母。”颜卿恍然明白,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了,姑姑要做师父的妻子,就像我娘嫁给我爹一样,所以我要叫姑姑师母。”萧庭微微一笑,转身回屋练功,颜卿才又跑开。两个孩子玩儿了不多时,段浪累得不行,道:“我们不玩儿了,去找我娘和你姑姑吧。”
颜卿谨记萧庭的话,道:“她不是我姑姑,是我师母。”段浪道:“那我们去找我娘和你师母吧。”二人来到阁楼,段浪还在楼梯上便嚷着“娘亲”,颜卿到阁楼中看到楚婉盈,也道:“师母。”楚婉盈登时羞红了脸,道:“卿儿,不许胡说。”颜卿道:“我没有胡说,是师父让我这么叫的。”楚婉盈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根儿,心道:“庭哥又戏弄我。”
段夫人见状,心中暗笑,道:“看来恩公和妹妹好事将近呢。”楚婉盈道:“姐姐你也取笑我。”段夫人见她害羞,也不打算再开她的玩笑,转眼看到颜卿,心想:“若是浪儿也能拜恩公为师,那该多好”,抬眼看着楚婉盈,又想:“恩公连话也不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