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芙专心练字,耳边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姐姐。”
孟芙抬头,是红袖。她笑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拿药,到该发解药的时候了。”
孟芙有一瞬间的恍惚,一转眼都过了三个月了。
上官谨把药给红袖,她起身离开想要出去透透气。她走到院子里逛逛。她倒过了三个月的安稳日子,她前脚刚出房间,气还没喘顺,红袖就出来了。
红袖面色浮现一抹沉重道:“姐姐。”
“怎么了?”
“姐姐真不要……少爷了吗?”
孟芙沉默。
红袖泫然欲泣道:“少爷每天伤心欲绝,不吃不喝,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姐姐就真的一点都不关心吗?你去看看他吧。”
孟芙冷漠道:“死了吗。”
红袖一愣。
“没死有什么好担心的。是我让他不吃不喝的?他做这些又不是我让他做的,好笑,幼稚。不要来给我哭惨,我这人一旦绝情起来,六亲不认。”
“姐姐你……可虽然姐姐你没有明说,可个你也间接脱不了干系啊。如果少爷真有什么危险,那就算通知你,不是也晚了吗?姐姐就不怕自己后悔吗?”
“那你回去问问他做了什么,他有什么资格在我这寻求安慰同情原谅,该原谅他的人不是我。”
红袖有些怒了,她质问道:“姐姐是想让少爷去给一个手下道歉?少爷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你居然要他低三下四去道歉?”
孟芙脸色冷下来,“红袖,你还记得你是什么身份吗?是不是我真的太纵容你们,太平易近人了,让你们自己都忘了自己是谁!”
红袖一惊,她越举了,她也是一个下人,她没资格质问主子的事。“对不起小姐,红袖错了。”
“既然知道错了就去领罚吧,念在你是初犯,十板子。”
红袖咬唇道:“是。”
孟芙觉得,她得设个规矩了,就是她太纵容,对人一点威严都没有,所以这些人才会忘了谁是主子,随便出来个人都可以对她大呼小叫,随便发脾气。
晚上,孟芙给上官谨磨药。
“哎,你要配什么药啊?”
“我跟你很熟吗?你呀我的,没名字吗我。”
“……”死傲娇。
“上官谨,我是不是再伺候你一个月我就可以走了?”
“你伺候我?你什么时候伺候过我?你给我煮过一次饭?洗好一件衣服?还是暖过一次床?”
“……”好像还真没有,她唯一洗的那件衣服还给他洗破了。“我煮的东西你又嫌弃看不上。”
“你有认真去学吗?用心去煮吗?”
孟芙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大哥,咱好好说话嘛,发什么火哟,小心急火攻心。”
上官谨冷冷看向她,“我可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妹妹。”
“……”
“别这么绝情啊,好歹我们也朝夕相处了三个月,咱说话就不能温柔一点,和气一点?不要这么长毛嘴粗句句带刺啊,这多伤人心。”
上官谨笑道:“你是忘了你以前怎么说我了吗?”
“……”
孟芙一本正经道:“那是以前年轻不懂事,这不是一到年纪了,就悔不当初嘛,我作为一个过来人,给你指明路呢。”
上官谨走过来,似笑非笑,“一把年纪了?”
孟芙感到莫名其妙,“嗯。”
“那我觉得我能让你重返年轻。”
“你那么厉害?”
“要不要试试?”
孟芙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上官谨脸上带着无限诱惑,透着擦枪走火得危险气息。“还是不要了。我觉得我现在很好,虽然年纪去了,可岁月并没有在我脸上留下痕迹。”
“……”
上官谨兴致缺缺又坐回位置做自己的事,孟芙还是忍不住问道:“哎,说句真的,你多大了啊?”
上官谨一脸郑重道:“你想要多大的?”
孟芙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手里的东西直往上官谨砸,上官谨赶紧躲开,孟芙开口就骂:“操,你吃老娘豆腐!去死吧!”
“还怪我咯,我又不知道你问什么,我哪知道你要多大的。”
孟芙见什么拿什么砸,上官谨桌上的东西全给他毁了,满屋子狼藉,她咆哮道:“我是问你年纪!年纪!”
上官谨东躲西藏,还要回孟芙话,“那你问清楚啊,世间万物那么多,我哪知道你问什么,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门外的小厮一脸的惊恐,屋里面动静很大啊,赶紧开溜,脸上笑的很贼。
孟芙砸了半天也没砸到上官谨,站一边喘气,嘴里骂骂咧咧,“你多鹅毛啊!”
“满身都是,鸿衣羽裳。”
“……”简直了,傲娇鹅这么不要脸了。
“我三十而立差一点。你呢?”
“……”
孟芙想了想,“我双十年华多一点。”
“……”
孟芙看着这满屋子的狼藉,没有一块干净地,待会儿不会要等她收拾吧?想想她就头大!她扶着腰坐下,面色痛苦道:“我腰疼。”
上官谨冷冷看着她,一脸的鄙视,“刚刚神龙活虎的,现在腰疼?”
孟芙反驳道:“用力大了,当然疼了!”
上官谨假装关心道:“还能走路吗?”
孟芙可怜兮兮的摇摇头。
上官谨走过去抱起她,孟芙吓了一大跳想要挣脱开,上官谨冷道:“别动!你不是腰疼走不了路吗?我送你回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