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医馆门口的小广场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堆病患,身上滋滋滋地冒着热气,刚像蒸熟出笼的包子。
元玄子手举着凌风镜对着他们挨个照耀,那些包子在强光照射之下来回翻滚,又像是沸水里的饺子。
不管是包子也好,饺子也罢。
总之,全都熟了,好像可以出锅了。
站在一旁看傻了的大弟子燕玄龙没敢吭气,他担心元玄子一时失控,对自己再照两下子,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好在,元玄子并没有发疯,来来回回,照了三遍,所谓事不过三,他收起了凌风镜。
只见地上躺着的病患开始摇摇晃晃地苏醒过来,仿佛穿越了一样,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忽然,他们感动哪里有点儿不动劲。
于是,上下拍打着,哪哪都不疼,也不酸,也不胀了,换了一个人似的。
“啊!神医!”
不知是谁,第一个灵醒过来,山呼神医,然后就冲着元玄子跪拜,磕头如捣蒜。
其他人马上明白方才发生的一切,跟风跪拜,磕头如捣蒜。
此刻,元玄子忙命大弟子燕玄龙将众人一一扶起,并派工作人员把椅子搬回道医馆。
他对广大病患说:
“我刚才是借太阳的正能量导入你们的身体,驱赶走体内的阴邪,拔走病根。
但是,久病必虚,你们还需要在道医馆里调养一段时间,用些膏散,不出一周即可恢复健康。”
大家听后无不欢呼雀跃,自以为幸。
等诸病患散去,元玄子对燕玄龙吩咐道:“你尽快炮制出太一伤寒膏,包括青赤黄白黑五种,用于表中里内深。”
“遵命,师父!”
此刻的燕玄龙对师父的景仰犹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
“去吧!”
元玄子挥挥手。
“师父,真没想到您现在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下,病患就全好了!”
燕玄龙兴奋地说。
“当然,现在有凌风镜了。”
“师父,我们还要感谢神精咒呢。”
“没有枪没有炮,自有敌人给我们造,快去为道众工作吧。”
……
元玄子安排妥当道医馆的事,步行回到太乙观,天色已晚。
他走进观执书屋,回想着近来发生的诸多事情,基本上能理出一个头绪。
千头万绪,根子在一个情缘放不下。
正思忖着,忽听门外一阵杂沓之声,几个弟子和道众一起进来,似乎有什么急事。
“师父!”
燕玄虎首先进来跪拜,然后说:
“我们肯请师父不要接收艾金玉,必竟她是魔道门的人!
现在她跑回来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
“是啊,师父!”
燕玄飞接着说:
“她就是上次那个多次栽赃大师兄的内鬼,说明她早就想坑害我们太乙观了,这次一定不能让她再得逞了!”
“对呀,对呀,不会留下她!她是个祸根!”
……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大意就是让艾金玉滚蛋,她是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元玄子听了有几分钟,大概也听明白了,他淡淡地笑了笑,说:
“艾金玉确实曾经是魔道门的人,可她也是被逼上梁山的,她体内装着魔道系统,如果她敢不听话,就会分分钟死亡。”
“那就更不能留着她了,她岂不是被神精咒操纵的机器人?
神精咒要是让她一把火将太乙观烧了呢?”
燕玄虎显然很机灵,他大声地提出请求。
“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可是!
如果让艾金玉回到孤峰山魔道门,那必然是死路一条!”
元玄子拧着眉毛说。
“怎么会死路一条呢?
艾金玉的未婚夫是钟离算盘,是魔道门的二当家!
他俩关系很铁的!”
燕玄飞分辨道。
“对呀,对呀,他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怎么会死呢?”
大家都议论纷纷。
“你们不了解神精咒的为人,我跟他打了二十多年的交道!
他生性狡猾奸诈而且残忍嗜杀,艾金玉如果再从太乙观跑回去,神精咒必然认为是我派过去的奸细!
他绝对不会信任一个活着从敌人阵营里逃出来的人!
因为!
他自己是不会允许敌人活着逃走的!
除非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奸细!”
元玄子耐心地给大家分析。
“师父!
照你这么说,我和灵龟非常轻而易举地就救出了艾金玉,这本身就非常可疑。
难道艾金玉在魔道门就出入自由吗?
说不定她就是神精咒派过来的奸细!”
唐婆镜不知何时也变得善于逻辑推理。
“嗯,这些情况我都知道的。”
“师父,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执意留下她?”
“对呀,留下她是对我们大家的威胁!”
“她不会威胁你们大家,她只会威胁我一个人。
因为神精咒的敌人就是我!
你们放心回去吧!”
元玄子示意大家都散了吧。
“师父!
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一个艾金玉,连自己的生命危险也不顾了!”
燕玄飞不肯走。
“天道贵生,太一之贵,在于救人!
我不能眼看着她死!
我要救她!”
“如果她死,也是自取灭亡!”
大家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让。
元玄子见今天若是不把话讲清楚,大家心里的疙瘩就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