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乙观里遍地是魔修的尸体,包括钟离罗盘和钟离狐。
燕玄龙命手下给他们每人盖一条白布单,从头盖到脚,宛如走进了停尸间,一排排,一行行,整齐的排列着。
元玄子揭开钟离罗盘身上的白布,看到他怒目而视,眼睛直呆呆盯着天空,仿佛在指责天道不公,为何杀我?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钟离罗盘说:“不要怨天,寿尽则终,自有因缘。若含嗔恨,难以超生。愿你来世,做个善人。自守本分,天定不负!”
言毕,抬手合上钟离罗盘的眼皮,让他心平气和地走吧。
元玄子又来到钟离狐的面前,揭开她身上的白布,只见她苍白的小脸上还挂着一滴眼泪,眼睛半开半闭,似乎还在挣扎之中。
他对钟离狐说:“你自小命运多舛,委身人世,进入魔道,倍受欺骗,不知正法,何其可怜!生不知所来,死不知所往,活不知所为,庸庸碌碌,随波逐流,作恶多端,不知善恶。现在,你终于道毁人销,也算是真正地看清了魔头的本来面目!愿你洗心革面,来世投胎,入积善人家,得道德熏陶。”
元玄子一个个地看过去,把所有不能瞑目的魔修的眼睛都给他们合上了,让他们得到最后的安慰,得到人世最终的告别。
安息吧!
……
“燕玄龙,让他们每个人都入土为安,就埋在终南山的后山山谷,希望他们能在那里时时听到鸟语,闻到花香。”
元玄子对大弟子燕玄龙吩咐道。
“是!师父!”
燕玄龙犹豫了一下,问:
“师父,要不要通知老布袋?
必竟钟离罗盘是他曾经的徒弟,钟离狐是他最钟爱的女人的女儿。”
元玄子说:“那你先安排墓地,我跟老布袋联系一下。”
燕玄龙便和其他弟子扛着铁锹去后山挖墓地了。
……
回到观执书屋,元玄子重新打坐入定。
很快,他就进入了定中,他对老布袋隔空传音:
“老哥哥,实在对不住你,你的徒弟钟离罗盘和你的闺女钟离狐都被神精咒活活地诅咒死了。
没想到,他现在失去了肉身,诅咒的能力反而增强了上百倍!
我也曾去阻拦,可是必竟还是没有拦截住!
你要不要过来,送他们一程,看他们最后一眼?
我打算把他们埋藏在后山的山谷里,你以为如何?”
稍等了片刻,空中传来老布袋异常悲痛的声音,他是在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因此,嗓音显得很不自然。
老布袋说:“不用了,就按你的意思把他们尘归尘,土地归土好了。
回归自然就是回家了,让他们安心回家吧。
我就不来了,不愿看到他们闭不上眼的样子!”
元玄子:“……”
老布袋:“只是神精咒如此嚣张,可能还不会就此罢手。”
元玄子:“现在他的手全部被他诅咒死光了,他还想怎么样?难道说还要咒我们正道门人吗?”
老布袋:“不是那个意思,他没有能力去诅咒你们正道门的人,可能他有能力把这些魔修挫骨扬灰!
他不能甘心让你把他的门人埋藏在终南山脚下,将来传承正道!”
元玄子:“……!”
……
元玄子陷入深思之中,老布袋的提醒颇有道理,魔是不会把他的门徒最后的转世的机会留给正道的!
因为,他还需要他们的来世!
七七四十九天之天,这些人还会再次投胎!
“啊!多么可恶的魔王啊!”
元玄子的愤怒燃了起来。
……
不知过去多长时间,忽然门外刮起巨大的阴风,雪花被吹得乱七八糟,完全不成了形状。
摆在太乙观院里的整整齐齐的魔修的尸体,那上面的白布单子全部被掀飞了,风继续加强威力,仿佛要把世间的一切全部毁灭。
紧接着,从西边猛然间掉下来一只车lún_dà的火球,落下,那些在空中飘浮的白布单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火助风势,风助火力,白布单子重新落下,跌到那些魔修的身上,他们全部着了火,巨大的火力把他们吸了起来,站立着被火吞噬。
倾刻功夫,这些魔修就看不见人形了,连骨头架子也看不到,火焰的温度极高,他们立即就变成了灰烬。
灰烬在漫天的大风里四散飘扬,有的飞到了树梢上,有的跌落在池塘里,有的更往外墙上飘浮。
“哈哈哈哈”
空中发出神精咒近乎疯狂的笑声,惨绝人寰!
“元玄子,你不要做梦了,他们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再投胎,还是我的徒子徒孙!
哈哈哈哈”
“神精咒,你太猖獗!
杀人不说,还要挫骨扬灰!
这些人恨你要死,岂能再做你的徒弟!”
元玄子跑出观执书屋,对着天空西方怒目而视。
神精咒说:“元玄子,不要忘记,人有隔阴之迷,他们再投胎时,岂能记得前世的事情,哈哈哈哈。”
元玄子说:“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神精咒狂笑不已,说:“你元玄子虽被天界册封为地仙,然而,今日之事,你奈我何?!”
……
神精咒可能确实感觉元玄子拿他无可奈何,更加猖獗,不知自己姓啥为老几。
看到院子里那些尸首全部变成灰尘,被大风吹得无影无踪,心中更是狂喜不已!
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