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民众情绪是直上直下的,并没有理性和全局的判断,轻易能被煽动,轻易就能断片,想要真正控制住他们并不难,只需要在比分上占据优势,这是李冰中场讲的最核心的精神。
董酢笪对场外喊话:“快点!”
有听话球童高速掷进一只新球。邹莘单手接住,摁在地上摆定,严洋来得及大叫:“回防!”
大部分人还没从白筑射失点球的打击中走出,球已在空中,狄冻植仓促起跳不敌郎举,球蹭向经典19半场,佘斐在追,大师兄本来就在禁区外,横下心对着球加速前冲。佘斐和大师兄距离相若,佘斐速度占优,大师兄是相向,比佘斐的追及在运动方式上占优,对决结果佘斐占据微弱上风有机会先触球。
佘斐到底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平庸选手,高速运动下只想着球了,如何顺势造一个大师兄的直红这种心机和应变是没有的,就看见那死肥猪弃门而出,近在眼前,那么挑空门是个不错的选择,脚法糙如自己,打空门还是蛮有自信的。
但是大师兄的移动速度高于自己的预估,虽然双手不能用,那肥厚的身躯在近身的时候优势巨大,佘斐舍弃过人直接吊门的做法配合自己的脚法和距离感从一开始就是捡了芝麻丢西瓜的愚蠢选择。
沾了一点点大师兄的身子,那球直飞向前,但在一开头就偏得离谱,弹地的那下已经接近边线,结果没到底线,赢得一个边线球。
李冰在场边像拳皇里面疯掉的八神庵一样做着幅度夸张暴虐感十足的肢体动作,口里止不住地咆哮:“给我上!给我上!给我上!”
压抑已久的红衫军们以百米竞赛的速度大兵压境,如梦初醒的白队队员们在后面苦苦追赶。边线球快发,对方大部队到了七七八八,经典十九落位的连三五成群都做不到,转瞬就是三个红衣勇士冲入禁区直面门将,大师兄步法已乱,郎举保险起见做了个推远角的假动作,大师兄一个趔趄,跟着推近角,只能目送对手轻松得分。
比分变成了3比2。
大师兄横在地上大喘粗气,懒得理会褚莣护着邰穗卞跨进去抱球。
主席台的真上流达人们舒了口气。刚才还在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朱雨变成了霜打的茄子。汪森康埋头掩住此时的苦瓜脸。
睚眦必报的德罗巴,拍拍罗若西的脑袋:“大哥,这就是足球!我给你说过你不信。”
柴据琅不经意间又攥紧那对小拳头:白队啊,你们还领先一个球呢,不要慌!
李密理带头率队起立向钱雕带领的安娜阵营鼓掌:“好球!”
钱雕忙也率众站起还礼:“惭愧惭愧。”
李密理等人心想:没什么惭愧的,什么样的一线队养什么样的预备队。
孔怖再怎么不合群,这个时候也拉着奥利塞赫站起来应景。
邹视泰长叹一声:“终于结束了吧?”
朱宙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问题:“会不会岑老头就要用这多出来的一个换人名额用最无耻的方式赢得比赛?这不是他最擅长的么?”
邹视泰没懂:“什么意思?”
“猛牙杯决赛啊!”
邹视泰终于明白了,感觉头皮发麻,问最后一个天才:“死斗细节上没有关于弃权这方面的规定么?”
郭明去本来没搭理二位学长的兴趣,奈何他们开的这个脑洞也吸引了注意力:对啊!李冰没换人名额了,死一个少一个,他们要是真的被19中的废四个人下去怎么说呢?龙之队也是这么输法国的啊?
李冰此时面无表情地坐下,难辨喜怒,扭开御用伤人暗器矿泉水,喝了起来。
岑大爷也意外地没喊话,安静落座。
扒了摸问朴鹫:“你看就今天现场这表现,如果最后谢衲死了,核心会不会随之而去?”
朴鹫奇怪了:“怎么问我?你们什么交情,这些肯定熟人熟事才有发言权啊。”
“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熟。比方说,我就完全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可以让他做那么绝的女人。”
朴鹫反问:“你意思是让我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他是不是像明知必败,已经有慷慨赴死觉悟的那种状态?”
“妈的,神童太牛逼了!就是这个意思。”
朴鹫看着扒了摸:“重点搞错了吧。”
扒了摸奇道:“本人的意愿都不是重点么?”
“你觉得如果谢衲死了,白筑会不会死?”
扒了摸很确定地摇头:“不会,曹操一定会坚持继续搞事,尤其是意识到自己的潜力。”
“我觉得只要白筑不死,核心就没有死的勇气。”
所有人都在锻炼叉腰肌。白筑让大家聚拢来,第一句:“对不起,我刚才水了。”
大家骂:“哈麻批!”
白筑又说:“最后一次统一,只能半场攻防了,他们攻。已经比大爷约定的时间晚了至少五分钟了,算上补时还有25分钟。拼了吧!”
蒋灏冷笑:“也不能这么便宜他们。”
严洋皱眉道:“你要做什么?”
蒋灏不理他,冲谢衲一声吼:“谢队!谢衲!脑壳抬起来!”
谢衲吃了一惊,脸上的失魂落魄一览无遗。
“你要刚不起,我打死你!”
严洋明白了:“现在?”
“乘着他们狗火正旺,当头浇熄。而且,运气好的话,会群殴我一个,这操蛋的死斗就可以划上句号了——除非,这又是一个翻脸不认账的猛牙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