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比对手强的多,李冰深知这点,苦于无法证明。先被人家遛猴,足足耍了有十分钟,到人家玩腻的时候已经输了一个球,等到攻势好容易占了上风已经两球落后。
踢球的时候,李冰和自己的队友们被统一称为臭脚,各种被喜剧演员挖苦,被文人墨客嘲讽,其实要公平讲还真不臭,和这一代比起来简直可以做香皂,尤其他是第一次认真地带着这帮预备队的菜鸟们打比赛,以己度人后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会打成这样?
要让不明真相的善意第三方从这两队挑选一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队来,他们一定会选红队,事实上接近正确的答案是白队,他们甚至是三天打鱼三天晒网,压根就没训练。那怎么讲?难道现在的手下是白痴么?训练比不训练的还没用?或者开展训练计划的教练,比如自己和岑大爷比,是傻瓜么?
显然不是的。
从上半场后半段他就一边发泄怒火,一边琢磨,发泄怒火是为了排除负面情绪,驱赶杂念,从而冷静地思考问题。李冰算是一个智勇双全的足球人,他本来很早已经接近真相,奈何迫于舆论压力过早地换上褚莣,反而让本来就要浮出水面的真相给蒙上了一层迷雾。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等到褚莣把李冰搞得稀里糊涂的时候,又派蒋灏来把这个烟雾弹拔除,离了褚莣没看几分钟球,李冰一下子明白了:是自己的题出的不好!自己觉得理所应当该做到的事情,在褚莣眼里是天经地义,对这帮人却难于上青天。场面上看着好像对方险象环生,不丢球纯属狗运当头。本质上呢?其实是这个难度双方都不会,自然结果全看运气了,除了褚莣或者白筑这样极个别有鹤立鸡群能力的人——当然,现在消耗过度的白筑看来也是办不到了。
这个预备队最大的问题确实如岑大爷所说,他在同级别的队里真是渣渣一样的存在,那是任人宰割的羔羊,习惯了被人打,今天赶鸭子上架来当强队,出洋相也在情理之中,习惯了压迫下的狗刨,倒过来压迫别人,怎么看都滑稽。
既然题目没出好,那么就简单了,一定有自己这帮人能得八九十分,对方只能得一二十分的题目,谁主攻谁出题,这还不简单么?训练除了给他们强健的体魄还有什么?凌驾于业余之上的条件反射和整体性,大大超越素人的节奏感和对失误的敏锐感知,以及良好的纠错习惯。
天资也许驽钝,但是训练却不是白给,那是踏踏实实的点滴积累,不管成效如何,一天一天骗不了人的。先下手强不了,后发却能制人,只要巨大的实力差距是客观存在,那急什么?不如退让,让体力不支的对手来展现平日的积累——平日都在搬砖,吃的是数年前的老本,已经撑不下去了。
条件允许,认真踢球的,没人会排斥球在脚下,而球员的天性终究是向前,约束不是绝对。
有球的人不致命,无球的人才守护着命脉。随着有球人的迟疑,无球人的心房也失守。队形什么的一个早上是练不完的,一个人失去节奏,所有人跟着乱掉。不论是距离,位置,决心,以及最重要的集中力。
经典19逐渐开始在地面打起了配合。岑大爷忍住没有做声。
罗田却不能忍了:“一脚啊!干净!”
不会听的,试着传递两下,舒缓了当前的压力,对方勉力组织的几个上抢又被大家轻轻松松教做人,然后再得到一定程度的喘息后,再大脚破坏。
罗田等人闭嘴了,觉得这样似乎也不失为更好的选择,对手的体力瓶颈也如期而至,看来还是高估这帮人了。
很快,所有人都不这么想了,因为安娜的强度骤增,大家再想强行转干净破坏,却无奈地发现,始终慢人半拍,就乱动了一下,中路剩这么多人,便拦截不住他们的传球,老被纵深打进来制造杀机。
卫佳皇趁着死球对白筑使眼色,白筑苦笑半吊子的喊话反而容易打乱别人的节奏。真要棒喝,那也是岑大爷干的事。
这时有一个经典19后半场的边线球。苗贤达莫名其妙地扔给了邰穗卞,邰穗卞接球就着经典19松散的站位轻推一记身后,轻易打穿严洋和狄冻植一前一后懒散不自查的站位,这回跑出单刀的是费昶娷,他面对着大师兄有点怵,胖子还站着门线上不动就胡乱打了一记。毫无力量的地滚球,大师兄用姿势优美的侧扑来接收。
异变陡生,球从腋下而入,直滚过球门线,比分扳平了。
顿时传来一小撮“理性球迷”的欢呼声“伟大的安娜!追平了!”
廖乾武有点急:“大爷这个时候你不喊话,会崩的。”
岑大爷没有理他。
白筑同样默默地抱着皮球什么也没说。安娜的人在那一边静候经典19开球,这次并没有再在球网理捞球。
因为心中有数,再不担心会赢不了球了。
文琴不群阵营,边角的孔怖突然站起。
李密理注意到他看的是自己,好生有气”
孔怖叹道”
李密理冷哼一声道”
奥利塞赫插话”
李密理心道:忍受了大部分时间的煎熬为的就是看这大屠杀,还说没什么好看的“水哥这个应对真是神操作。”
15中阵营,牛狮利有些不忍,问洪二:”白猪死定了?”
说话间,大师兄再度丢球,比数变成4比3。
贾府做了个多余的拉球动作,立刻被卓姒断了球。
卓姒挑传过顶,佘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