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代还没有对假摔上纲上线。什么都没有掏,就意味着卫佳皇有被吹假摔的可能。看吕帅的手势,前场任意球还是给了。
细节不在意,家长阵营只觉得自己又重新拥有了呼吸的权利,正贪婪地享受着这一权利。
名宿圈达人圈里的人看到这里,和刚才的感受又不同,想到更深远的地方,境界升华到更高的高度,呼之欲出的满腹牢骚没了,无声地传递着默契的眼神,彼此心照不宣:都是为上面服务,工作不易开展,理解万岁,人家也难。换自己易地而处,也不能做得更好。只是,如果条件允许,真不应该走这一步啊。
名宿达人不发声,金哨心甚慰:这才对嘛。
正这么想,刺耳的嘘声起。
金哨冷冷地看过去发现了两个阵营。
一个是大羊鲜血,开场起算,他们起码也闹了大半场了,这当转性那才是奇怪了,败犬嘛,除了拿陕西回刀出气,也就在这吠的出息了。
然而看到另外一个阵营——超黄金在季猛的带头下动静比鲜血更大。
金哨心中一凛:和子不弹压么?
他没有卫佳皇那么厉害的目力,但能依稀看到阳和气老老实实坐着,把老好人扮到底。
不独是阳和气,达人也好,名宿也好,默许的态度看着时下在组织内部最当红的团在那抒发着年轻人keepreal的不屑态度,一定程度上也在帮自己宣泄。
奡贠吅?不论场上还是场下都真切地听到自己最惹不起的有为前辈那发自肺腑,表达轻鄙的共鸣,个个耷拉着脑袋——是真的抬不起头来。
“真是耻辱!”
这话不知道是谁的,也不知道是奡贠吅?还是金哨,但如此克制的表达方式显然不会来自于正爆粗口的鲜血阵营,如此直白也不可能出自含蓄的双子星,以及立场暧昧的虚品f4,——一言以概之,只会是超黄金的一个角色。
点到为止,让洪宇岚都没能寻到声源的一个角色——但是性质变了。
此言一出,场面迅速冷却下来。鲜血也不再爆粗口。
话出自当红团——战功彪炳的业界新贵,而且言简意赅。三佛祖就算再不懂球,这个残局也看得懂,个个脸色铁青。
金哨得为佛考虑:已经走到了死路,不如放飞自我试试?
不禁多看了卫佳皇一眼:这子怎么这么变态,为什么不早切进去打了,硬要造个犯规,什么臭毛病?
洪宇岚心下冷笑:想赢的臭毛病,不服么?多行不义必自毙,让你玩火吧,死老头!
岑大爷似笑非笑,心情竟然不错。洪宇岚便放心了:你早这样嘛!真是的!
前场任意球,19中乘乱竟然八个人都已聚在球前。
蒋灏低声道:“就这么定了,搞死他们!”
袁茵心有余悸:“那如果又像白筑那样中招了怎么办?”
蒋灏狞笑道:“这个节骨眼,他要还乱来,我们就只有认命。对面已经在崩溃边缘,缓过这会劲来,让这老王鞍腾出手来搞事,才是真的完蛋。9打8已经打不出什么东西来了,只有拼这个——你怎么?”
斜眼瞟少年卫佳皇。
少年没好气道:“你决定了就好,问我干嘛?我又不是球霸。”
蒋灏撇嘴道:“你不是球霸,过场多起来,胜似球霸——这样免得你闹别扭,这个球你罚!这个不是你很有把握的区域么?”
“不罚,我要保存体力防守了,要不然刚不完。”
蒋灏看着已经转过身往回走的少年背影嚷道:“给了你机会,自己不要的哈!”
任意球是蒋灏打的,毕动扑出,在跃过底线前,被奡贠吅?的人解出了边线。
8v9的比赛正式打响。
19中毫不犹豫用强硬的态度从奡贠吅?后半场就开始激烈的缠绕,瞬间点燃奡贠吅?的激情,一拍即合,厮杀得热火朝。
其时,冯勇经过刚才的折腾,已不具备那虎式坦克般的功效,想着离终场还很漫长,为了大局着想,开始袖手旁观,不到危难时刻尽量怠速运行郑
另外一位关键人物程寿还没从大战鲜血的后遗症走出来,萎靡不振地锻炼自己叉腰肌。
两个能拆解局势的关键人物懒政,奡贠吅?的戾气无处开解,只能落到对手头上。
一时间好一阵人仰马翻,焦灼残酷堪比巷战。
19中胜在阴险和协作,奡贠吅?赢在刚猛和大力。
至于速度,两边都降得一塌糊涂。
蒋灏赌赢了,吕帅没敢给牌。一来超黄金团某成员决定性的吐槽让气氛变得糟糕,二来已经乱了分不清敌我。
纵使是金哨,也不禁后悔:我刚才真应该把那大个子罚下去的——不对,我不应该动八号。
又或者更早前的黄牌才是最不该犯的错误?
我为什么这么沉不住气了,我害怕什么?如赐水平的比赛,我堂堂国际级的裁判,世界杯都吹得,我为什么会害怕?
是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奡贠吅??
显然不是,比他们更烂的队我也扶起过,从来也没有这么狼狈过——比赛真的失控了,而且是被我搞失控的。
哨声再响。吕帅颤抖着想从怀里掏出点什么,记不得这是重复多少次这样做了,他想控场。
颤抖不是害怕,是因为这是注意力不集中时候的犹豫。
然而还是什么都没掏出来,因为没法掏。自己一步步地把比赛变成了现在的死局。再想控场,悔之晚矣。
现在的自己仿佛拿着一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