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无话,李大海他们一行三人终于赶到南城。
叶之秋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被颠散了,也没有容她多喘口气,就被带到了赵县令面前。
一直处于焦急状态的赵铭志看着眼前的小厮。
身量瘦小,皮肤苍白,眼睛挺大。
脸上的一道伤让他看起来有些狰狞。
看到小厮捂着腿准备下跪行礼,赵县令忙托着他的手臂让他起来。
“本官见你腿上似乎也受了伤,就不必多礼了。”
叶之秋借力顺势就站好,冲着眼前的白面书生拱手行了一礼。
这县令大约三十多岁,留着一溜漂亮的胡须,文质彬彬,倒是被一身官袍衬得有几分威严。
他转身走回主位,坐下后开口说道:“这位小儿,还请把边城的具体情况分说一二。”
叶之秋只能把说给李大海他们的话又叙述了一次。
末了她还是的提了一句。
“小的一路出城,看见都是高门大院被屠杀,只怕这些蛮人之前是踩过点的。”
赵铭志闻言盯着她看了一会。
………………
叶之秋很累。
站久了,大腿的那些伤越来越痛,这赵县令听完情况,半天不说话,也不让她退下,她只能傻站着。
叶之秋沉默的低着头看着脚尖。
做事不能太出挑,南县她不会呆太久,还是谨慎些为好。
良久。
听到头顶上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在南城你可有栖身之所?”
“回大人,小的从边城逃出来,本是要去苏庄投亲,结果出城门时,就被李大哥他们带到了这里。所以并未有栖身之所。”
“如此,李大海,这个小儿就归你安置了。”
“是,大人。”李大海忙回答。
“下去罢。”
“是。”
李大海和马东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叶之秋也冲着赵大人行了个礼,一拐一拐的往外走去。
看着夏木离去的背影,赵铭志目光晦暗,这个小儿叙事条理清晰,态度不卑不亢,真的就是回春堂里一个小厮?
――――――――――
出来后,叶之秋就看到了在外等待的李大海他们。
她拱手抱拳:“那就还请多麻烦大哥们了。”
李大海默不作声的朝前走。
马东朝她挤挤眉:“别怕,小夏子。”
他冲着李大海努努嘴,低声的说:“他就是个面冷心热的。”
是不是面冷心热不知道,但是对于自己的身份,这个李大海只怕有诸多疑虑。
倒是这个马东是个粗心的,看来有的事情可以拜托他办。
李大海把他们带到迎客居,三人奔波一天多,都粒米未进,这会事情都办完了,自然是先吃一顿。
吃饭期间是各种试探,但是叶之秋是谁?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祖宗。
一顿天南地北的吹嘘,差点没把他们说傻。
这弄得李大海更是云里雾里,他决定把这个未知数安排在自己家,放在眼皮子底下总是安心些。
叶之秋无所谓,只要有个地住就行,反正等伤养好,事情办好,她就得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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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清晨还是有些微凉,李氏麻利的烧了一锅热水,另外又熬了点粥,贴了几个饼子在锅边。
昨夜里儿子带回一个小儿,要她照顾外,叮嘱她还要多留点神。
待会她要认真瞅瞅,这个小儿到底哪里不对劲。
叶之秋大步走到厨房。
昨晚匆匆给李大海的母亲见了个礼,大晚上的,光线不好,人也没有看得太清。
这会看到李氏有些意外,她很老,满脸皱纹,一头银发,走路微驮着背,看起来都七八十了。
看到她拿着盆子准备从锅里打水,叶之秋连忙给她搭把了手。
李氏见到叶之秋过来,和蔼的问道:“你叫小夏子?”
“大娘,我叫夏木,你可以叫我小夏子。”
“行,小夏子,你去洗把脸,我们就开始吃早饭。”
她看了看院子里问:“李大哥呢?”
“他早就上县衙了。”
叶之秋有点不好意思,昨天太累了,今天本来想早点起来,结果睡过了头,这个小白也不知道喊一声。
“小白,你怎么不喊我起床?”
“我看到老板这几天一直很累,这好不容易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想要老板多休息一会。”小白有些委屈的回道。
“以后不要这样了,从明天开始,辰时喊我起床,我得练八段锦。”
“好的老板,没问题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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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好后,叶之秋拿着饼子左看右看,这是个啥玩意?
李氏见到他这番作态,不由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大娘,这个饼是什么东西做的?”
李氏默然,这么常见的杂粮饼他居然不认识,这怕是从那个富贵人家出来的少爷吧?
难怪儿子要我多留心他的言行举止。
……………………
吃了早饭,叶之秋就出门了,她得去打听一个事。
一路走走停停,街道旁的商铺鳞次栉比。
路上行人众多,看起来南城比边城要繁华许多,这个赵县令是个人才。
她转到一个药店,叶之秋要抓药的伙计抓了点白僵蚕帮她磨成细粉,另外又称了3斤蔗糖。
这脸不能废,有一件事,还的靠这张脸。
提着药包,她转到一个卖鸡的摊位,挑了一只肥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