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之郎任由他点了三处穴道,一面问道:“怎么会用不着谈呢?”
“他丫的!”王管事哼道:“你小子真是不知死活了?”
王管事没去理他,一手掀开棉被,跨下床去,双脚堪堪站到地上,突然被喜之郎的脚一绊,砰然一声跌坐下去,要待跃起,只觉双脚疲软,再也站不起来。
王管事瞪目喝道:“你……”
喜之郎笑嘻嘻的道:“你老哥点了我‘肩穴’、‘玄机’、‘将台’三处穴道,我上身动弹不得。我点你‘委中’、‘筑宾’、‘公孙”,也是三处穴道,使你下盘动弹不得,咱们正好扯直,谁也不吃亏,对不?”
王管事坐在地上,心头气怒已极,他双足不能动弹,双手可仍能使用,自可解开他腿上穴道,因此沉哼一声,举手朝自己腿上拍去。
喜之郎也哼了一声道:“不成,你若要解穴,也应该先替我解开穴道,怎好如此自私?”
口中说着,右足一伸,把王管事拍下的手臂格了开去。
王管事心中暗暗冷笑,忖道:“好小子,我先点了你脚上穴道,也是一样!”
心念一动,右手翻腕朝喜之郎脚上点来。
喜之郎哈了一声道:“好家伙,你还想点我脚上穴道,那可没这么容易!”
右脚一缩,左脚一伸,勾住了王管事的右手腕,右脚乘机探进,五个脚趾箕张,朝他胸口抓到。
王管事吃了一惊,左手赶忙朝前切出。他坐在地上,施展双手,喜之郎坐在床沿上,双脚一伸一缩,正好和他双手互相抢攻。
王管事能够当上一名管事,管理这座山窟秘洞,职位虽然不高,却也是独当一面的小主管。
连残缺门的香主,也只能当他的副手,可以想得到他的武功决不会大差。但他双手连点带抓,连番使出点穴拂脉擒拿手法,却都被喜之郎的双脚连打带消,不是格出,就是勾卸,休想占得一点上风。
他真是做梦也想不到凭自己一双手竟然会和人家一双脚打成平手,天底下居然有人能够运用双脚和人拆招的!
“嗨,我说王管事,你真比我八岁的儿子还要差劲!”
喜之郎一面运动着双脚,一面说道:“我八岁的儿子时常和我双脚打架,十招之中,我一个不小心。还会被他搔中脚底心,我最怕痒了,脚底心一痒,就会输给他。你只会点点抓抓,和我已经打了十六招……连这招就是十八招了,却一记脚底心也没搔到,我真懒得再和你打下去了。”
王管事听得又气又怒,哼道:“我怎么会搔不到?”
这一记他果然搔到了喜之郎的脚底心!
喜之郎脚底心一痒,人像虾一般弓成一团,口中嘻嘻呵呵的笑将起来,笑声未已,双手一伸,坐着的人就从床前站起。笑嘻嘻的拱拱手道:“真多谢,在下唯一的毛病,就是怕痒,但怕痒也有好处,只要有人搔我脚底心。我全身筋骨一松,被点的穴道也就会松开了,你老哥现在是不是后悔搔我脚的脚底心了。”
这话当然是胡扯,搔了下脚底心,怎么可能解开他被制的穴道?但王管事却不由得不信,对方被制的三处穴道,这回明明都已解开了,一时瞪大眼睛,作声不得。
喜之郎慢条斯理的伸手拿起虎头刀,看着王管事,笑嘻嘻的道:“你看,现在是我占了优势,对不?刀在我手上,我要割你的鼻子,就割你鼻子,要割你喉管,就割你喉管,还有你这双手,方才和我双脚打架对不?”